殷四郎拿了件外衣出来披到她身上,开口说,“恩……挺冷。”
殷家不穷,冬天穿的起皮子,可在他的回忆中,冬天依然是冷的。
屋子不严实,门缝中会漏风,用侯淑芳的话来讲就是四处都透着风,除围着火堆跟躲被窝以外,无处可逃。
“有时下雪,雪会堆到大腿这儿,只是正常状况下都是到腿弯。”
梅小芒“……”
从原身记忆里搜出冬天的情形,她不禁又打了个寒战。
可怕。
“那个,土炕可以着手研究了。”她抓住了殷四郎的胳膊。
凉气无处不在,无地可钻。
这时是没棉絮的,冬天时,有钱人穿皮过冬,穷人们有两个钱的穿家畜皮,穷的叮当响的就只可以想办法往衣裳里塞东西。
有的塞鸡毛,有的塞绵软的干草。
以前原身穿的便是塞鸡毛的衣裳,沈芙蓉是合村宴厨工,去旁人家干活时遇见杀鸡她会讨些鸡毛,一年能积攒出许多。
但这“许多”是针对家里穷的叮当响的状况说的:一年攒的鸡毛还不够叫全家人都穿上鸡毛衣裳。
穿的薄,晚间睡觉盖的也薄。
庄户人家都是用麦杆填充到棉被中,铺麦杆铺盖,盖麦杆棉被。
可麦杆并非非常保暖,漏风。
在这种穿不暖晚间睡不暖的状况下,原身以前每一年手脚耳朵包含脸都会冻烂。
在脑中搜索以前过冬的回忆,梅小芒有一些不淡定。
那一些记忆早被她给尘封到角落乃至已然落了灰,但这会打了俩寒战,居然一缕缕的全跑出,好像电影。
“四郎,天晴了也不要忙着组装小车了,土炕,你跟父亲研究土炕吧!”
这里的屋子虽说是新建的,可也是漏风,这儿没玻璃,窗子都是纸糊的,门也不好像前世那般可以做到严丝合缝。
在这种条件下,她必需得给自个寻个能躲的地。
土炕这种东西,她只在电视上看过,本身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具体该怎样做。
可她知道基本的原理,知道样子,这种情形之下梅守礼跟殷四郎一块上手,该不难研究。
“父亲的腿不好,这几天下雨,他腿又开始疼了,到冬天定会更难受。”梅小芒又说。
殷四郎轻轻弯着腰,瞧着梅小芒一张小脸一会白一会青,不禁好笑,“冬天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可怕。”
凡是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那不是问题。
就凭借如今的家底,冬天不管怎样也不会叫梅小芒冻到的。
“非常可怕!”梅小芒抓紧殷四郎的胳膊,重重点头,“并且土炕研究出,咱又可以将秘方给卖掉挣钱啊!”
挣钱使人愉悦啊!
殷四郎看着梅小芒说挣钱两字时变的闪亮的几眼,他忍不住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成,天晴了我跟父亲就研究。”
既然挣钱使人愉悦,那便挣!
“叫上爷。”梅小芒又说。
之前研究小车时殷黑山期盼她带带村庄中的人,但她将活都派给护卫队了。
这回的土炕,要是可以研究出,那能造福村庄中的人就造福村庄人吧!
“好。”殷四郎又应声。
“那你快回去念书吧。”梅小芒说着放开了殷四郎的胳膊,“等山羊奶煮好,我给你端去。”
殷四郎应声,又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才直起身体回仓房。
仓房非常大,里边堆着地瓜与其它农作物,为此他特地叫人在仓房里又给搞了道门,将他跟梅小芒的住处跟后边的农作物隔开。
又在墙面上开了个窗子,他的书桌放窗边,这会透过窗子,正好能看见梅小芒煮山羊奶的影子。
说起山羊奶,殷四郎不禁回想起昨日去新宅那里拿山羊奶的情形了。
梅小芒对牛奶不是特别爱,可空间中也放了点,来到这儿之后那一点不知不觉吃完了,仙泉水没实际功效,因此她又惦记上了牛奶。
可绿峰镇这地界没奶牛,因此梅小芒昨天随口提时,他便立刻骑马回村挤山羊奶去了。
而后因为山羊奶,再度的跟侯淑芳发生了摩擦。
侯淑芳怀有身孕,孕呕症状严重,可为肚儿中的小孩着想,她时不时的也会逼着自个儿吃点山羊奶。
她这“时不时”有些随便,正好跟殷四郎撞上了。
那时殷黑山在,殷黑山径直叫殷四郎将山羊奶提走,一口都没有给她这孕妇留。
她立刻委曲上了,眼圈里也挂上了泪珠。
她一孕妇待遇居然还不如梅小芒。
越想越气,她边哭边骂起。
自然,她也不敢带脏,不敢学村庄中那一些泼妇啥字脏甩啥。
她只指责梅小芒的冷酷无情,不给她煮饭吃居然还要抢她的山羊奶吃,殷黑山叫她保护好肚儿中的小孩,她连口山羊奶都吃不上,她拿啥东西保护小孩!
并且梅小芒跟殷四郎成婚这也接近4个月了,肚儿中还没有动静,别是不下蛋的母鸡!
不下蛋的鸡,这几个字一出,没有等殷黑山训斥,殷四郎自个上手了。
他亲自甩了侯淑芳一个耳光,直接将她打的身体踉跄险些歪到地面上。
抽完后,他一字未言,也没有理睬殷三郎在一边的跳脚,提着陶瓶跨上马便走。
回来后,这事他没有跟梅小芒说,但这事却是挂在心中。
恩……
说实话,他跟梅小芒暂且都不想小孩的。
可主观上不想跟可不可以怀上这是两码事儿。
就看他跟梅小芒同房的频率以及每回做完后梅小芒容光焕发的样子而言,梅小芒能怀上……这概率低的接近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