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60文,这可是在镇子上都找不到的好差事儿,4个妇女听殷黑山说了原因,想都没有想的就全答应下。
这时殷黑山的话音落,她们当即拿手帕堵嘴地拿手帕,找麻绳的找麻绳。
年氏被殷黑山这话给砸懵了,什吗?
叫她关到老家宅去?
还四天不准给吃饭?
天呢!
她剧烈拼力挣扎起,“凭啥关我!”
年小君站一边,也开口说,“殷叔,这有话好好商议,小妹她确实犯错,可也不至于这般罚她呀。”
“讲讲理就行,她知道错了,下回肯定会改的。”
殷黑山沉着脸瞥了他眼,讥诮说,“今天的事儿,也有你年家的掺和,将我殷家的脸丢到大街上任凭人们践踏,这笔账,你最好别逼着我跟你算。”
这话一出,年小君不敢吭声。
殷黑山的爆性子,他可清楚,真惹恼这老头,没准以后大关庄都不叫他进。
就是,这事他年家确实是掺和了,但他当时不知道年氏隐瞒了那样多事!
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叫年氏胡闹呀!
眼看着年氏的嘴已然被堵上,身体上也绑上了草绳,他咬牙,开口说,“殷叔,之前发生的好多事我都不知情,要是我知道,定不会叫小妹胡闹。”
“你想罚她,那便罚她几日,她到底是四郎的娘亲,说到底还是疼四郎的。”
殷黑山听了这话,又哼了声,“你回去吧,今日的事先记着。”
记着,不是拉倒。
年小君听言心中咯噔了下,他苦笑了下,“殷叔……”
“不走我可是叫人赶你走了!”殷黑山打断他的话。
“行,我走。”年小君见此,赶快摆手,小跑着出了院。
这时4个妇女已然将年氏给绑好了,她们合力将年氏给抬上驴车,殷黑山跟在她们身边,抬腿往老家宅走去。
老家宅自打梅小芒跟殷四郎搬走就没再住人,之前分家时,其它人将能带走的全带走了,除了梅小芒跟殷四郎的屋,其它屋都空空落落。
就是殷黑山没叫年氏住殷四郎屋的打算,殷四郎的屋可是有暗道。
他叫那4个妇女合力将殷四郎的床抬到年氏之前的屋,然后将年氏关进。
而后他赶着驴车回了新宅那里,他叫赵婉将年氏的衣裳收拾出来给年氏送过去。
赵婉已然被殷黑山的举止震慑住,当即异常乖顺地进房子收拾去了。
将衣裳床褥搬到驴车上,殷黑山赶着驴车去了老家宅。
将衣裳床褥给年氏丢到屋去,他对那4个妇女交待说,“记住,别管她说啥,都不要搭理,每到饭点时,给她端碗热开水就成。”
他是真的打算不叫年氏吃饭了。
嫁入殷家20多年,殷家何曾这样亏待过她?
不真叫她吃点糠跟野山菜,对不住她这诽谤。
4个妇女拿钱办事儿,殷黑山交待啥,她们自然照办。
因此乎年氏受苦的日子来临了,这情形比她当时装病时要难受多了,彼时每顿都有饭食吃,如今径直一碗热开水便将她给打发了。
次日早晨,饿了一夜的年氏将热开水吃下肚,只觉的更饿了。
从没饿的这样久过,胃里好像有将火在烧,烧的她心慌。
大脑也有一些不灵便,她站门边,用力拍了敲门,“小云,给我端碗饭,我给你100厘。”
小云是4个妇女当中跟她最熟悉的一个,已然跟她说殷黑山给的价,因而这会她才有此一说。
小云坐门边正在做针黹活,她们4个人分了两班,今日轮到她值白班。
听见年氏的话,她为难不成,“你便是给我1两银也不成。”
不听殷黑山的话,那等捱训斥吧。
这般两边收钱,下场会非常惨的。
殷黑山对年氏这儿媳都是这样,更况且是她们。
抱着这样的想法,小云虽心动,可仍旧干脆利索的拒绝了年氏。
年氏说的口干舌躁,退而求其次的想讨要一碗热开水。
热开水也没。
殷黑山说了,每顿饭只可以一碗热开水,多了没。
年氏没法,干脆躺床上睡觉。
一觉到晌午,醒过来更饿。
她吃的上顿饭是昨日早晨,并且为留出肚儿想在味极斋大吃一顿,她昨日早晨吃的还特别少,熬到这会,她真熬不下。
熬不下也要熬,晌午,又是一碗热开水。
没有滋没有味儿,下肚后,肚儿略微好受了点。
但这只可以略微骗骗肚儿而已,只有水没食物,肚儿好快又会叫的。
她干脆又睡。
再醒过来时天快黑,正是饭点,她又得到一碗热开水。
已然两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一碗热开水下肚,她饿哭了。
以前看不上的青菜瓜蒌这会她都想生吞。
给她一个糠做的蒸窝头她也可以几口吞下去!
想想还有两天,她心中的绝望瞬时要将她给淹没有。
“放我出去!再不开门的我撞墙了!”她用脚踢门,大力的踢着。
门外边的小云听言跟另一个妇女对视眼,小云放下手里的针黹活,“我去问问里长。”
问殷黑山,殷黑山的回答只有个:撞死给收尸,有这样的娘亲,只会拖殷四郎的后腿,撞死刚好,他宁肯殷四郎守孝3年不考科考不生子。
耽搁3年,总比拖累一生强。
这回答由小云的口中转述出,年氏能想象得到殷黑山说着这话时的口吻。
她绝望了。
如今这会不要说是青菜瓜蒌了,真地给她端过来一碗馊饭她也吃的下去。
这会她已然不敢想曾吃过的美食,只敢想想以往不屑一顾的食物,就算这样,也难挡肚中饥荒。
剩余的两天两夜,她都是在床上度过,胃里不是在叫便是好像着火。
活了许多年,她从没受过这样的罪。
她饿的叫骂的气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