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口。”梁太炎啧了声,“这种事儿,还是由我的人来办我才安心。”
梁望听言,刚才放松的心情瞬时又提起,“皇爷,你……”
欲言又止。
就算已然猜到,但这真相太残酷。
梁太炎瞥着他,慢腾腾的开口说,“我已然叫人封口了,后宫中你母妃,你的外祖家京师胡家,这会他们的嘴都被堵起。”
梁太炎说这话时的口吻是轻描淡写的,好像在谈论天儿一样。
可听在梁望耳中,却无疑天打雷轰,他眼一下睁大,脸上的血色退的一干二净,嘴唇抖动的,语不成句,“皇爷,你、你……”
“便是你想的那般,这会他们都在大狱里蹲着,后宫中没有了胡淑妃,京师里也没有了胡家。”梁太炎的言语非常径直,非常残酷。
“知道我为啥亲自来大关庄一趟么?便是为发落你。”
“咱们梁家人嗣一直都单薄,不到万不得已,我跟你父皇不会对咱们自家人出手。你作为梁家人,我跟你父皇给过你好多机会的。包含方才,方才我跟你大哥一直在扯一些有的没有的,为的便是叫你觉察到异样,叫你主动认错。”
“但你的表现太叫我失落了。”
梁太炎说着摇头,脸上的神态带着疼惜。
他虽说在训斥梁望,但他心中的痛楚并不比梁望心中的惊惧少。
梁家人口少,嫡系更少,因而每一个皇子都是珍稀的,少一个他都心疼。
“之前你纵容你手下做假账,我跟你父皇都忍了,乃至是你手下欺压百姓,我跟你父皇也忍。”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你大哥出手,更不该打火药的主意儿。”
梁太炎这话一出口,梁望本来便全无血色的脸瞬时白成了一张纸,他本来是跪着的,这话一出,他身体摇晃了几下,倒在了地面上。
梁太炎把他这种样子看在眼中,脸上的疼惜之色更甚,“看看你这般子!哪里有半分梁家人的样子,既然吓成这种熊样,当时又怎样犯蠢去干这两件事!”
做都做了,这时要是硬气一点求原谅,他还会高看梁望眼。
可如今居然吓瘫痪了!
当时对梁贺出手跟偷火药的勇气呢!
废柴!
梁贺坐一边,把梁望这种没有出息的样子看在眼中,他抿了下唇,开口说,“皇爷,左右我如今无事儿,拉倒吧。”
他是从百灵府回京的路上遇刺的,只是他命大,没有出事儿。
就梁望这样子,他并不将他当作是威胁。
到底是血缘兄弟,并且梁望这一生也算是废掉了,拉倒。
梁太炎听见这话,瞥了他眼,没有好气说,“他可是犯了两条忌讳!”
梁家对付那一些世族还精力不足呢,可梁望居然搞内耗。
并且还打火药的主意儿。
火药,除了他跟隆庆帝,谁也都不可以打主意儿。
触犯者,决对不可以饶恕。
作为这江山的统治者,他虽说一直在坚持推行《大楚律》,但他梁家人还是有特权的。
只需不过分,他睁一个眼闭一个眼,权当不知道。
可对梁贺出手,偷盗火药,这两条不管哪一条他都不可以忍。
方才他一直在给梁望机会。
可梁望先是不认错,被他指出来后又这熊模样。
失落,太让他失落了。
梅小芒跟殷四郎、殷黑山站一边,个顶个的恨不能将脑袋缩到地底下。
这样的皇族秘辛,他们真的半分都不想知道。
梁太炎要处理梁望,虽说他们心中都非常暗爽,但这具体地过程他们一点都不想参跟!
干什么不将他们全撵出去呢?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呀!
而瘫在地面上的梁望,直到此时才从巨大的惊惧中回神,赶快开口求饶。“皇爷、皇爷,我知道错了,我知错,求求你原谅我这一回……”
他跪着冲着土炕爬去,眼泪糊了满面。
梁太炎看着他,脸上的疼惜更重,养出这样一个废柴,真是脸无光。
“殷四郎,将他打晕吧。”他合上了眼,不愿再看梁望眼。
殷四郎听的这话,恭声应是,身体快如闪电,瞬时出现于梁望背后,抬起手劈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梁望根原本不及反抗,跟前一黑,立刻晕去。
“谷鸣,将他带回学院,先软禁起来。”梁太炎又吩咐道。
辜博士忙应是,他打开屋门,叫进来4个护卫,将梁望抬出。
他坐上大车,跟梁望一道回了镇子上。
傅大河的屋中,梁太炎靠着背后的棉被,眼合着,脸上出现了疲累。
梁贺见状,开口说,“皇爷,要不你歇息一下吧?”
这一路上赶路挺辛苦,来了后又审问梁望,以梁太炎的年龄,着实有一些吃不消。
梁太炎听言,眼仍旧合着,口中却说,“不用了。”
“不差这一时半会的,我叫人去给你预备屋吧?”梁贺坚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