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住着也好,只需梁太炎开心,想住到啥时候就住到啥时候。
两天后,梁贺独自一人踏上回京路,路上的积雪已然快要化完,因而路面非常泥泞。
大车走去,要是车上的东西重了,那便要在路上留下车印。
印子多了,便成了土炕。
刚才修过的路,又变的坑坑洼洼。
梁贺坐大车当中,颠簸的连茶盅都端不稳。
他忍不住在心中赞美起了梁太炎的那个协约,以梅小芒圈钱的能耐,将全大楚的官道修整一通,这并非啥难事儿。
恩,等明年春收之后确信了这协约的年限,那梅小芒就可以动手修路了。
先修绿峰镇到京师这一截子。
路上难行,梁贺又不赶时间,因此他足足花费了四天才来到京师。
他居住在紫禁城中,只是在回宫前,他先是拐去了清河王府。
清河王府只有梁烨一个主人,现在这主人不在,他过去看看看府邸是不是还维持原样。
清河王府一切如常,下人们并没因为梁烨不在而变的散漫。
他将所有人叫在一块训了个话,然后才满意回宫。
他先是去了紫禁城,拜见隆庆帝,向他叙述这一些天所发生的种种事迹。
这会已然快到晚餐时间,他去时隆庆帝并没在紫禁城中,而是在他母后的悦仙宫中。
因此他从紫禁城出,转而去了悦仙宫,到悦仙宫正殿,他人还没有进门,便听见了他父皇爽朗的笑声,待进了门,瞧见跟前的场景,他脸上不禁也露出了笑。
正殿中,他的父皇母后正跟他的妻儿围着桌打麻将。
隆庆帝脸上挂着笑,见着梁贺进来了,忙对他招手,“快来,方才这一会我可是赢了许多,你过来替正儿打几将。”
“恩?”梁贺发现桌上四人跟前居然堆放着银子,他好奇说,“这是在赌钱?”
“啥赌钱不赌钱的,一回只有1两银,随意玩玩,有个彩头才更有意思嘛!”中宫娘娘亲,大楚的国母戴容笑嘻嘻的说。
光是坐着干玩儿,赢了输了都没有什么表示,那多无趣啊。
1两银对在座的几个人来讲都不算啥,纯粹是玩个开心。
“可我今日已然将我这月的月钱钱全输掉了。”13岁的梁正蹙着小眉峰,脸颊鼓鼓地看着在座仨大人跟前那一小堆银子,小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月钱钱全输掉了?这是输了多少?”梁贺这时已然来到跟前,他屈身把梁正抱起,“来,叫爹爹给你通通赢过来!”
梁正听言,伸胳膊圈住了他的颈子,依偎在他怀中,问,“爹爹叠金长方块儿非常厉害?”
“一般吧,可该比正儿厉害。”梁贺笑嘻嘻的道,他边说着边低头去看梁正摸起来的牌,“这长方块儿可真好看!”
他跟梁太炎最开始用的是木块,后来安福海给搞了套白玉的,跟前这一种麻将却是用碧绿的玛瑙做的,并且上边雕刻的东西是梅、兰、竹,而不是啥庸俗的金方块儿。
长方块儿的正面雕刻着梅,一片,两片,三片,依照这样的数字来,一直到九。
玉兰跟青竹也是这般排列,每一处都雕刻的很精细,背面乃至还雕刻有极味俩字的标识。
“味极斋这回是下大本钱了啊。”梁贺拿起一个在手里细细端详。
“可不是,味极斋先搞了两套玛瑙地送入宫,剩余的是以普通玉石做的,每一套的成本大约在1000两左右,殷赤岭卖8880两一套,还打上了味极斋的标识,拢共300套,先到先的,晚了便没有了。”
隆庆帝说着,哎呀呀了几声,“光是靠着这叠金长方块儿儿,味极斋这回又挣了200多万两银。”
梁贺听言,脸上出现了诧异,“300套??”
说这,隆庆帝还没有开口,戴容却先一叹,“说起来,还是我给他广而告之的,那日他夫人说的了新奇的东西,想送给我解闷,喏,便是跟前这套。”
“你也看到,每一块都蛮漂亮,我一看便喜欢上了,等于夫人将规则给我讲一讲,我拉着惠儿随意一玩,这就给玩上瘾了。”
麻将的魅力对深宫当中的女人而言,那仅次于男人和子女了,因此在不侍候男人不扶养子女的空闲时间,戴容拉着皇太子妃沈玉梅沉溺在麻将的魅力当中,无法自拔。
她们两个一个是中宫,一个是未来的中宫,京师当中的贵夫人们常常入宫来拜见她们,一来二去的,这帮贵夫人都知道了麻将。
知道了玩法,而且沉迷于此,许多人问这玩意儿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从味极斋来的,俩身份尊贵的女人实话实说。
这时,殷赤岭又给隆庆帝送了一套,然后开始将味极斋这些时间加班加点赶制出的麻将摆上了柜台。
他坐镇味极斋,亲自负责这笔生意。
因此沉溺在麻将魅力当中的贵夫人立刻涌向味极斋,听闻8880两一套,味极斋独家售卖,有一些人不眨眼的就买下好几套。
有豪气的,自然也有吝啬的。
一套东西罢了,居然要近万两,这也太坑人了。
舍不得买的,回去依照记忆,叫自个府内的匠人给做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