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边,家常佛跳墙快做好了,浓郁的香味将整个灶房盈满,乃至还飘出,大老远就闻到。
梁太炎也一块过来了,他深吸气,心中敲起了小鼓,便凭借这味儿,神仙也难忍吧?
隆庆帝这帮人不会再嚼蜡吧……
心中没有底,梁太炎便呆在灶房口不想走了。
他不走,一帮人也不敢走,全守在了灶房外边。
梅小芒叫殷四郎进来给她打下手,在她的食谱中,杀猪菜顶少也有10多道,她一人忙活不过来。
先将猪脚给煮上,她最长做的便是大豆猪脚汤。
猪脾也煮上,莲子猪脾汤不可好喝还安神。
初来紫禁城,不可以再拿农家菜唬弄了。
梅花肉,这做红焖肉最好了。
就在此时,家常佛跳墙终究做好了。
她方才也做了许多菜,这一些菜味儿也都非常好,但这一些菜的味儿加起来都压不住家常佛跳墙的香味。
这样浓烈,这样霸道,梁太炎当即使说,“先给我盛一碗。”
见梅小芒做的多,就又说,“任重几人都辛苦了,也来一碗。”
梅小芒应是,忙找出干净的碗来,给在场的每一人都盛了一碗。
这会是二月中,春寒依旧,半上午时吃一碗美味又热汽腾腾的汤,这非常不错。
梁太炎也不讲究,便坐灶屋门边,端着碗一边吃一边端详大家的神态。
见任重几人都露出好像尝到仙露一样的神态,他放下心来。
确实是隆庆帝出了问题,不是他跟梁贺出了问题。
吃完了这一碗家常佛跳墙,剩余的他叫梅小芒盛出来放到食匣中,然后他坐上龙辇,亲自给隆庆帝戴容几人送去。
梁太炎走了,梅小芒继续忙活杀猪菜。
她将几个猪仔肘儿提出,想着做酱猪肘儿。
这一些菜肯定有她跟殷四郎的一份,她也好久没有尝过猪肘儿了,猪仔还没有长成,肉嫩,做出的猪肘儿该更好吃。
先将猪肘儿洗干净,用麻绳绑起,然后放进锅中焯下。
将焯好的猪肘儿放进另一只锅中,加水,然后放进葱、麻椒、豆蔻、曼陀罗果、茴豆儿……恩!
梅小芒呆了呆,忽然转头看向锅中飘着的佐料。
锅里边的水漫过猪肘儿,水面飘着她方才放进去的各种佐料,瞧着这一些佐料看了几眼,她眯了下眼,将手里的茴豆儿又放回到陶瓶中,然后拿起漏勺去捞方才放到锅中的曼陀罗果。
殷四郎正在一边砍猪排,见此问,“怎样了?”
“这玩意儿……长的有一些奇怪呀。”梅小芒握着漏勺用心看。
看了几眼,不确信,她将漏勺放下,然后去看装着曼陀罗果的小陶瓶。
“怎样奇怪了?”殷四郎见此,将手里的刀放下走过。
“这玩意长的不大纯良。”梅小芒开口说。
“不纯良?”殷四郎呆了下,随即低头用心看梅小芒手里抓着的东西,困惑说,“怎样不纯良了?”
“你看这外壳的堎角,像不好像在耍流氓?”梅小芒抬头睛看着他。
殷四郎“……”
他睁大眼,捏起一枚曼陀罗果放到跟前用心查看,“人家原本就长这模样,怎样耍流氓了?”
“那你看看他的顶端这儿,有个非常小的仿佛是盛开花瓣一样的玩意,这花瓣像不像一个不怀好意的吸盘?”梅小芒指着他手里的曼陀罗果说。
“呃……”殷四郎看着手里的曼陀罗果细细看,“是有些像吸盘。”
“正常的状况下,曼陀罗果的模样该是这样的。”梅小芒从陶瓶扒拉出一个曼陀罗果递给殷四郎,“你看看这顶端,没那个小吸盘,对不对?”
殷四郎拿着俩曼陀罗果用心比较了下,随即点头,“还真是不同。”
“非常显然,这曼陀罗果是真的曼陀罗果,这有吸盘的我就不确信了。”梅小芒说着将小陶瓶里边的曼陀罗果全倒出。
“居然有一半都是带吸盘的……”扒拉了下曼陀罗果堆,她不禁睁大了眼睛。
殷四郎也凑过去用心观察,发现状况真的如她所言,浓眉蹙起,“你实际上知道这种带吸盘的是啥,对不对?”
“不。”梅小芒赶快摆手,“我认识的一种东西跟这玩意儿相似,但我不可以确信是不是那玩意儿。”
“是啥?”
“一种毒,叫罂黍,可能当药用,可用的多了会叫人上瘾,最后使这人完全废掉。”梅小芒说着捏起一个带吸盘的曼陀罗果放到跟前用心端详,一对弯弯的秀眉蹙起。
“可是在我的认知中,罂黍壳外表不是这样的,虽说也有堎,可跟曼陀罗果比较起来外壳称的上是光滑,并且罂黍壳头部这吸盘非常大,就好像一个盛开的花儿。”
“跟前这东西,瞧外壳跟曼陀罗果一模一样,可独独顶部有个罂黍壳那样的吸盘,我也拿不定主意儿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对罂黍壳跟曼陀罗果的区别她知道不多,也是在网络上看见旁人科普过,可看见的只是图,罂黍壳实物她是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