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出来殷黑山会叫青松楼的人来找他们,因此不能走大路。
在小路上行走了两天后,他又指路在通往京师的三条小路以外又找了个勉强称之为路的小路。
他好赖也是跟着毛秋混过的,有肯定的反侦察能耐。
便是这一路上非常好受,虽说躲过了青松楼,但他们三个连带赶车夫受了大罪,大车颠簸的厉害,赶车夫非叫他加钱,又添了10两银,这趟京师之行才又继续。
并且道路太偏,没人家,他们啃的都是干馍馍,吃冷水,在这二月,确实非常不好受。
在路上颠簸八日,他们终究来到京师。
在城门边下了大车,仨人入城。
他们身上的衣袍不算好,也不算差,便是京师一般平头百姓的样子,只是因为从大车上下来还带包裹,一看便是从外地来的,因此守城的士兵上来盘问他们。
殷元康对这有经验,当即随意报了个绿峰镇的人名上去,说是来京师探亲的,那守城的士兵核对了下丁籍,见的确符合,就放他们仨进去了。
报绿峰镇的人名,这样子就算殷赤岭亲自来问,也查不出啥。
进了城,殷元康当即找了个最近的饭馆,叫了桌的菜,好好慰劳了下这几天受苦的肠胃。
年氏见他大手大脚,各种肉一盘盘的往桌上端,瞬时胆战心惊,“这也太贵了吧?哪可以这样吃呀?”
就殷元康身上那1000多两银,放京师这地界,随意花花便没有了!
殷元康不耐烦听她啰嗦,“爱吃不吃。”
待会便去找白蔻,以白蔻跟梅小芒地过节,他们三个该会受到款待。
到郡王府,吃住全包,定不用再花他的钱了。
即使是白蔻不出头,那他也可以去找殷赤岭。
惟一的大侄子来找,他不相信殷赤岭能饿着他。
因此说,只需来到京师地界,那便不用发愁钱的问题。
该吃吃,该吃吃!
年氏心疼钱,梅蒜儿可不心疼,她一向好吃懒做的,如今殷元康大手大脚,她自然要跟着沾光。
见殷元康径直上手撕鸡大腿吃,她也拿起筷,专挑肉吃。
自打梅守谨被关进大狱,她再没有这般爽快快吃过肉了。
年氏见殷元康吃上了,梅蒜儿也不客气,她咬牙,当即拿起筷也吃起。
拉倒,先填饱肚儿再说。
要是未来没有了钱走投无路,那便将梅蒜儿的钱给抢了!
要是这钱还不够,那便将梅蒜儿给卖了!
吃她殷家这多东西,这账她可是一直记着!
各怀心思的仨人饱餐一顿,结了钱之后就直奔白家而去。
作为大楚惟一一个异姓王,白家非常好找,仨人来到郡王府门边,殷元康非常有眼色的向前,先给了看门人5两银,然后请看门地进去找白蔻通报,就说梅小芒的公婆来找。
白蔻跟梅小芒对立,报上梅小芒的名,白蔻如果真想复仇,那肯定立刻就叫他们进去了。
白蔻正处于禁足期,前几天在紫禁城中被梁太炎派遣人送回来白老郡王立刻下了禁足令,不准再出屋一步。
白老郡王自知寿命无多,等他一走,郡王府的荣宠肯定要散。
这种状况下,白蔻该好好听话讨梁太炎隆庆帝的欢心,而不是拐弯抹角的将梁家都给骂进。
念在自个寿命无多,白老郡王没有像上回那样一直谅着白蔻,在白蔻禁足的第二天他便亲自去找了白蔻,将道理掰烂了搓碎了讲给白蔻听。
白蔻不笨,并且不仅不笨,她实际上非常聪明,只需不牵扯到梁烨,她的表现非常讨隆庆帝的喜欢。
听自个曾爷爷说了通,白蔻流着泪表示明白,知错,往后决对不再犯。
这一通表现叫白老郡王心软,因此禁足令由屋扩大到整个郡王府。
看门地来通报时,她正无趣的呆在花苑里修建花枝。
梅小芒的公婆。
这6个字在她脑中过了几遍,她忍不住勾起唇角,“放他们进来。”
等殷元康年氏梅蒜儿仨人来到花苑,她面无神情的上下端详了这仨人几遍,语调有一些发冷,“你们来找本县主所为什么事?”
年氏跟梅蒜儿都没有见过啥世面,一路走来早被郡王府的气派给吓住,这时都低着头,连白蔻的脸都不敢看,好像哑巴一般不出声。
身份有别。
这一秒她们两个个真感受了这4个字,白蔻就好像天边飘着的云,而她们两个便是这脚底下的泥土,靠近点就会脏了白蔻身上自带的贵气。
年氏跟梅蒜儿成了鹌鹑,可殷元康可没有被吓住,相府并不比郡王府差多少,这种气派他见多了。
这时白蔻发问,他赶快挤出一个笑,开口说,“回县主的话,我们三个今天前来,是想找县主为我们作主的。”
“做啥主?”白蔻手上拿着一把精美的剪刀,跟前摆着一盆月季花,她一边修建一边口吻随便的问。
殷元康答说,“梅小芒作为我殷家的儿媳,却不敬公婆,曾当着绿峰镇好多人的面放言除了殷四郎,我殷家的人她一个都不认。”
“我殷家庙小,容不下她这尊菩萨,因此我们今天前来,是想请县主出手,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殷四郎再寻一个合适的娘子,这梅小芒呀,我殷家招惹不起躲的起。”
“恩?”万万想不到殷元康居然会出这话,白蔻胳膊一顿,转头看向他,“你是说叫本县主再给殷元康寻一个娘子?”
“是。”殷元康忙殷勤的应声,口中夸说,“县主你是这京师的明珠,认识人多,我殷家也不求多好的小娘子,只需孝敬公婆比那梅小芒强就行了。”
白蔻听言,眼珠转了下。
放以前,她肯定想都不想的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