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跟你爹爹凭能耐来京师了,你有啥资格跟理由再将我两个送回去蹲大狱呀!”
“自打我被你爷关起,你可是去看过我一眼没!好容易见面了,你啥都不说啥都不问,第一句话便是要将我两个再送回去关起来,殷四郎,我真后悔生你这儿子!”
年氏用的气力蛮大,殷四郎被她推到院中,还险些跌倒。
他看着跟前脸扭曲表情激动的年氏,深吸气,“娘亲,你忘了爷为啥关你么?这都是有原因的。”
话一出,本来便在气脑袋上的年氏更气了,伸手指戳着他的肩头,狠狠的戳着,“记着又怎样!我是你母亲亲,我即使是办了点错事儿,我依然是你亲妈!”
“我害你了么?我所做的都是针对你那个好娘子。我没有打你没有骂你没有害你,你这当儿子的,便是这样对待亲妈的!”
殷四郎抿了下唇,咬着牙说,“我跟小芒是夫妇,夫妇一体,你对她做的那一些,等因此对着我做了。”
这话一出,年氏径直冲着殷四郎脸上吐口水。
殷四郎敏捷闪过,年氏更怒,张牙舞爪的就想去打他,“我跟你说,你少给我扯那一些有的没有的,我对你18年的恩你可是一点都没有报!你便是不孝,你便是畜牲!”
“如今又想将我跟你爹爹关回去,我怎样养了你这样一个畜牲!你滚,你滚!”
殷四郎已然不是那个站原地乖乖捱打的殷四郎了,年氏撒泼,他向后退去,口中问,“你跟爹爹为啥会来王府?”
“管的着么?不管吃不管吃连我跟你爹爹生死都不管的畜牲,以前没有管我跟你爹爹,如今也不要管!哪里来的滚哪里去!”年氏气喘呼呼的去追殷四郎。
整个院瞬时热闹。
白蔻站一边围观,将殷四郎窘迫吃瘪的样子看在眼中,脸上的笑一直没有断过。
殷四郎三番两次的叫她受气,这仇她终究能还回去了。
安福海站一边,有一些没有眼见,就径直说,“殷进士,我看你还是先跟着我回宫吧。”
实际上他挺想叫殷四郎径直出手将年氏打晕的,但这举止太不孝了,白蔻就在一边站着呢。
这命令,只可以梁太炎跟隆庆帝来下。
回宫再商量!
殷四郎也是这样一个意思,听言立刻应声,“好。”
他说着,干脆动用轻功走,“安公公,我在大车里等你!”
白蔻看见这儿,终究忍不住了,捂着肚儿大笑起。
安福海摇了下头,对着她开口说,“县主,老奴告辞。”
“安公公,我送你。”
“不用不用,县主留步。”高赶快摆手,快步往门边去了。
白蔻见他身影消失,忍不住再度捂着肚儿笑起。
年氏站一边,小心谨慎地看着她。
好一会后,等她终究笑够了,就直起腰来,从怀中摸出两张钱票,“赏给你,这种笑话,叫我看一回便给一回钱票。”
年氏见此,乐滋滋的接去,赶快道谢。
“想多挣钱的话,便尽管闹腾。”丢下这句话,白蔻回身离去。
年氏连声唉了几声,随即小心谨慎将钱票放进怀中,回身回屋继续吃饭。
且说殷四郎。
殷四郎安福海二人回皇极宫,梁太炎的晚餐已然吃完,梅小芒正跟任锺一道陪他玩斗地主。
安福海将方才的状况讲了讲,殷四郎站一边,低头不出声。
梁太炎这将牌刚好,心情也好,听了这闹剧,直接吩咐说,“没事儿,阿白会留意,下去吧。”
安福海应是,躬身退下。
梁太炎又说,“来玩麻将吧,加上殷四郎刚好4个人。”
梅小芒抓着手里的牌,有一些担心说,“那殷四郎的爹妈呢?我觉的还是将他们送回去比较好。”
“先观察,然后再送回去。他们找上县主,必定要打主意儿,先瞧瞧他们的阴谋究竟是什么再说。”梁太炎道。
殷元康跟年氏在明处,有啥举止他都可以知道。
这种状况下,可以看一看这帮人究竟在打啥主意儿。
否则的话,这一回的阴谋被掐灭,那还会有下一回。
梅小芒听言,转头看向了殷四郎,殷四郎说,“你说的有理。”
他实际上也想知道殷元康跟年氏的目的究竟是啥。
梅小芒见此,眼珠转了下,翻白眼儿,不再开口了。
好吧,那便叫殷元康跟年氏折腾吧,要是如今送回去,殷黑山肯定只是将他们夫妇关起来,更多的惩罚是不会有的。
可要是这夫妇两个真的干出了点啥事儿,那殷黑山肯定不会饶过他们。
用力作吧!
这样过了两天,梅小芒跟殷四郎的生活非常安静,每天照顾辣子跟苞米,喂猪喂鸭,还出宫看了殷赤岭。
上回约好三天后再相见,这日他们两个向梁太炎说了声,然后就赶着大车出宫。
这是梅小芒第一回见殷赤岭,殷赤岭比殷黑山稍小,可只看外表的话,瞧着好像比殷黑山小10岁一样,后背挺直,衣袍整齐,面颜严肃,瞧着就不大好接近。
落座,双方说起近况。
说起近况,必然要提殷元康跟年氏。
殷赤岭说,“我去王府见过他们,他们说是来京师散心的,不愿离去,因为身处王府,我也不好动手抓拿。”
殷四郎听言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