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荷也是公主,她招惹不起,她只可以抚着娜木钟走。
可她想走,独独有人不想叫她走。
墨荷刷刷刷的挥舞着手里的弯刀,小跑着去阻拦梅小芒,“站住!你是啥人?本公主的闲事你也敢管!”
梅小芒搀抚着娜木钟,神态安静地看着跟前满面嚣张猖狂的墨荷,问,“我是娜木钟公主的朋友,她受伤了,我要带她去看郎中。”
“朋友?”墨荷语调古怪的重复了这词,目光上下扫了梅小芒一圈,随即脸上浮现出了讽刺的笑,“你是啥人?”
“给太皇跟皇上煮饭的厨工。”梅小芒答。
“厨工?”墨荷笑出声来,笑里满是讽刺,“一个厨工也想帮这贼?”
她说着笑声戛然而止,没有拿刀的左手猛的冲着梅小芒打去。
她瞄准的部位是梅小芒的腮颊,好像看出了梅小芒不会工夫,她这一耳刮子挥的并不迅疾,可下的气力挺重,要是真的捱上了,那梅小芒的腮颊肯定会肿起来。
娜木钟看到这幕,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挡墨荷。
就在此刻,梅小芒忽然伸出脚,狠狠的踢在了墨荷右腿的腿弯上。
墨荷距离她不过几步远,并且对她全无防备,她这一脚踢的又狠又急,墨荷措不及防,身体猛的飞起。
墨荷口中发出惊呼声,腿弯的剧疼令她整张脸都蹙起,她忙动用轻功,想稳住身型。
她习惯了用右腿,总是将重力放到右腿上面,这会她右腿腿弯捱了踢,但她却又用右腿支撑身体,脚一捱着地,腿弯处的剧疼令她本能的弯了腿。
右腿支撑不了身体的分量,她趔趄着跌坐地面上。
梅小芒乘机将娜木钟抚上大车,然后她也跳上大车,赶着大车便跑。
“你站住!”墨荷坐地面上,见梅小芒偷袭的手赶着大车要跑,当即使想去追她。
可梅小芒方才那一脚挺重,她不要说是站起来,便是坐着就疼的她想掉泪水。
狠狠的拍了下身体的青石板地面,她大声叫说,“来人呀,来人呀!”
且说梅小芒。
她偷袭的手,赶着大车直奔紫禁城而去。
娜木钟这样的身份足以用的上太医,并且她出手踢了墨荷,这事得给梁太炎报备下,好叫梁太炎有个心理预备。
这事那个墨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娜木钟入宫的通禀,等的了梁太炎的准许俩人出现于皇极宫时已然是小半时辰后,梁太炎已然将太医叫来了,坐一边听梅小芒说事的经过。
他听完讲述,立刻问,“我就知道你气力大,具体踢成啥样?”
“呃……大约,骨头会裂开?”梅小芒挣着一对明澈的桃花眼,小脸盘上写满无辜,“是她先动手打我的,你那时没有看见她出的那巴掌有多狠,要是落下来我……”
“要是落下,你肯定跟朱家那小娘子一样,不仅脸歪了,牙也要掉了,对不对?”梁太炎打断她的话。
梅小芒,“……是。”
她那时打朱芳阳是下了死手的,朱芳阳的脸估计着到如今还没有好吧。
梁太炎看她惹了事乖顺了,哼了声,抬起手指点了下她,“能耐了,厉害了。”
梅小芒听言眨了下眼,好像幼童园的小孩一般坐直了身体,两手放腿弯上,满面乖顺的开了口,“我这是正在防卫,她是公主又怎样?既然来到大楚,那便该依照咱们大楚的规矩来。”
“且不说我进士娘子的身份,就说你吧,如今满京师谁不知道我是在你手下混饭吃的,那时我都说我是给你跟皇上煮饭的厨工了,但她照常对我挥起了巴掌。”
“太皇,她这打的不是我,是你跟皇上的脸呀!”
“咱们堂堂大楚,你一手创立的铁血帝国,天朝上国,哪儿轮的上她一个藩国的公主撒野!”
跟大楚相比,周围的那些小国都是藩国,圣树部族只是个部族,连国家都没有建。
就是娜木钟的举止教养可是比鬼海国的墨荷好多了,墨荷这样的,梅小芒在心中径直给她划分到“虽接受教育可依然带野人习性”的范畴了。
梁太炎听了这话,挑了下眉,“啥脸不脸的,咱们大楚向来重法,依法治国,便依照正在防卫来判吧。”
梁家作为皇家,是超脱于《大楚律》之上的,可以有特权。
可墨荷一个藩国公主,她可没有这一份殊荣。
“我叫太医去看看她伤的怎样了。”梁太炎说着叫安福海亲自去驻宫走一趟,瞧一看墨荷公主的伤势。
吩咐完后,他又将话题拐回,“你哪里来那样大气力?”
“急的,我一急体中的潜力便出,我这潜力说的明白点便是拼命。”梅小芒又开始胡诌。
“拼命?”梁太炎困惑。
梅小芒重重点头,“拼命,之前过的太苦,如今我习惯动不动就拼命,这样子能不受气,蛮好。”
梁太炎,“……是非常好。”
他一笑,又伸手点了下梅小芒,“你去瞧瞧娜木钟公主的伤势吧。”
梅小芒忙应是,站起身去了寝殿。
娜木钟并没大碍,她捱了墨荷一掌,伤到内脏,只是不严重,吃几副药就好了。
“你怎样招惹她的?她常常欺负你?”梅小芒问。
娜木钟听言苦笑起,“她见面就叫我贼,今日还特地跑到我的院去,我打不过她。”
“这般嚣张呀。”梅小芒抬起手摸了下下颌。
“她后边有鬼海国,我只是个光杆公主,她自然是想怎样欺负就怎样欺负。倒是你,你今日打她,她不会罢休的。”娜木钟说着面露担心,“你近来不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