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接过,等看完后,也无语了。
他深吸气,抖抖纸,“皇爷,叫我去吧。”
“恩?”梁太炎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我是说,叫我带人去追梅小芒亦或是殷四郎吧,左右我在京师每天都不得安宁,不如出去。”梁烨说着又晃了下手里的纸。
白老郡王身体越发不好了,之前还可以起床走动走动,如今完全不能动弹了。
梁太炎叫太医驻扎在郡王府,日夜不离地看顾。
看这情形,白老郡王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
梁太炎是个长情的人,便因为白老郡王当年跟着他一路征战且还见证了那碗神奇的米饭,因此梁太炎对白蔻的所作所为一直睁一个眼闭一个眼。
一个异姓王的县主将他这亲王逼的好像兔子一样四处躲藏,这都是看在白老郡王时日无多的份儿上。
只需白老郡王在一日,那白蔻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纠缠他一日。
刚好,如今殷四郎梅小芒都不在京师,他可以打着相助的旗号去找他们,刚好避开白蔻。
白老郡王时日无多,白蔻是不可能出京的。
越想越觉的自个这想法好,梁烨满面期待地看着梁太炎,“皇爷,就叫我带人去助他们夫妇吧,我刚在大楚转悠了圈,各个地方都熟,不管见着了谁,都比放任他们在外边强。”
梅小芒殷四郎这对夫妇,不管哪一个出事对大楚来讲都是损失。
梁太炎看着梁烨亮的有些过分的桃花眼,犹疑一瞬,点头说,“成。”
梅小芒殷四郎这夫妇两个,一个都不可以少。
因此梁烨出发了,带1万精兵,而且配有炸弹跟圣弩队,即使是碰到叛乱也可以镇压。
同时,梁太炎向各地衙门跟驻兵发出命令,叫各地配合殷四郎行动。
而且他向殷四郎发出命令,不准再私自行动,一切行动必需要有人支援。
殷四郎脚程太快,就算是圣弩队也没可以追上他,不管是梅小芒还是梁太炎都跟殷四郎失联了。
失联,特别还是在这种状况下,太危险。
梁太炎这回也真是怒了,年青人不知轻重不懂事儿,单枪头马的便要去闯龙潭虎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打定了主意儿,等再见着殷四郎他肯定要好好训斥他。
且说殷四郎。
他如今还在赶路中,从京师到越州天湖三天的路程在他的日夜兼程下缩短了一半,只是等他赶到天湖边时,只看见了对方的留言。
对方叫他去明鱼府。
他之前跟着殷黑山到各地转过,去过大楚的很多地方,这明鱼府因为盛产各种鱼类而的名,他去过那儿的味极斋查账。
他已然猜出了对方的用意,可事关年氏的命,他只可以前往明鱼府。
但他不傻,这一路上他每到一个府都要去当地的味极斋,一方面是打听具体地形补给干粮,另一方面也是给京师那里传信。
就这样一路打听着,大半月后,他踏上了明鱼府的地界。
明鱼府,因为盛产各种海鱼干而的名,踏上这府的地界,好像便有海腥膻扑来。
殷四郎在官路上停下,天湖一边他收到的消息是叫他来明鱼,可具体是在明鱼的哪儿并没说,他举目观察周围,想搜找信息。
片刻后,他身体从马背上飞起跃到高空。
从高空中向下看,只见边上的山林当中有些树被懒腰截断,而这些被截断的树正好能组成俩字:泉江。
泉江,这俩字在殷四郎大脑中转了圈,他蹙起眉来。
身体落回到马背上,他策马冲着泉江而去。
泉江是个滨海的镇子,镇周围山岭起伏,生着好多树木,人要是隐藏当中真的很难发现。
搞了这样一个地形,来人不善。
就是前往泉江刚好路过明鱼州城,他又拐去了味极斋,这一回他不是稍微停留便走,他在明鱼的味极斋待了一整日,一天之后他才又往泉江赶去。
东南地区远离京师,人烟稀少并且路途少,他花了整整5天才赶到泉江。
泉江虽然是个镇子,可镇子上设有大门,大门外零散地放着几艘渔船。
他看着泉江镇子的大门,抿了下唇,大门上画了个向着海边的箭头,箭头下有4个字:乘船出洋。
乘船出洋,他目光往边上的小木船上扫了眼,无奈了。
他本来以为对方会在这山岭之中设伏,他问明鱼味极斋的老板要了一些躲避当地毒虫瘴气的药,谁知对方压根没有将战场放泉江,对方想叫他出洋。
这会已然是夏末,但这儿地处东南,天儿依然炎热。
他跳下马,牵着马慢慢地走向海边,镇子距离海边只有五里地的距离,他慢慢地走去,在石脑袋上坐下,拿出干粮吃午餐。
吃过午餐,他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石脑袋上歇息。
给人牵着鼻奔波了个月,这会居然连年氏的面都没可以见着,不仅没有见着还要继续奔波。
就凭借镇子边那简陋破敝的小船,只需他出洋那不用对方动手他自个就可以死翘翘了。
一觉醒来,周遭一人都没,海风呼呼的吹,日头火烫烫的晒,他牵着马慢慢往回走。
来到镇子跟前,镇子的大门依然禁闭,他跃上马背,对着镇子大门大声说,“里边的人听着,我从一数到十,你们如果是再不出现的话,那我就原路返回京师了。”
连面都不叫他见便想骗着他出洋,他还没有傻成这样子。
“一,二……十。”
十声完毕,他看着镇子大门看几眼,大门全无动静。
他全无犹疑的回身,赶着马沿原路返回。
走大约不到一里,眼见着要拐弯,背后忽然想起一个喑哑粗粝的声音,“没想到殷四郎居然是这样的贪生怕死之辈儿,连自个的亲妈都不敢救。”
“吁……”殷四郎听言嘞住绳子,转头往背后看去。
只见一披着黑衫带黑面巾的人立在树顶,他勾了下唇角,“终究舍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