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虽然意犹未尽,但她也没有自虐的癖好,腹部的箭伤痛的厉害,她便顺势应下,“传令给各部,明日到药王城议事。”
既要建新朝,许多事情便不再是她一个人拍板就能决定的了。
更何况,她即便是想独揽大权,也管不了他们太久了。
摸摸正在刺痛的丹田,她眼神微黯,对众人道:“我回鸿蒙天塔休息,就不用给我安排房间了。
你们自行休息去吧,早上不要来打扰我,醒后我自己会出来。”
项崎还想说什么,被柳墨白以眼神打断,和玄霄二人一人一边儿架着项崎就把人拖了出去。
郁青听着项崎不明所以的咋呼声,摇头笑了笑,闪身进了鸿蒙天塔。
身上的伤让她行动极其不便,还好在鸿蒙天塔内所有的行动都可以靠意念完成,她径直躺在了九天息壤上。
一边运气疗伤,一边道:“血月,你在吗?”
狗子被她使唤着去保护崽崽,魂体的血月应该是还在的。
果然,她一叫,面前就多了个人,看上去和化形的狗子一模一样,但飘着的身影足以让郁青分辨出它们谁是本体,谁是魂体。
饶是如此,郁青还是觉得自己的三观有点受刺激。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她沉声道:“血月,我的丹田,好像不受我自己控制了,头也痛的厉害,我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你能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从在客栈里和玄锦对上开始,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感一直如影随形,让她几乎扛不住。
几次差点在柳墨白几人面前露馅儿,能忍到现在,全靠丹药撑着,但能撑到什么时候,她自己心里都没谱。
血月站在榻前看着她,依旧是播音腔,只是声音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少年清朗的声音道:“不用看,你体内有一颗镇魂珠,它在试图剥离你的肉身和灵魂,头痛,真气紊乱皆是灵魂不稳的典型症状。
而且,这还只是个开始,随着镇魂珠待在你体内的时间越长,这些症状会越来越明显,直到你的肉体和灵魂彻底割裂开来。”
镇魂珠这等上古神物郁青自然不会不知道,她只是疑惑“镇魂珠顾名思义不是镇魂之物吗,怎么反而要让我身魂分离呢?”
“镇魂珠镇的是本命之魂,可你,是吗?”
血月一针见血的话让郁青完全无法反驳,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侥幸问道:“那我能把镇魂珠取出来吗?”
只要能取出来,哪怕是刀切血肉,她也认了。
可血月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镇魂珠一旦入体,立刻便融入骨血,直到你身魂分离,方能重现。”
“神魂分离后,我是不是就死了?”
每次有危险时,她都会做好拼命的准备,但那只是一瞬间的抉择,这种清醒的面对死亡的感觉,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没想到,血月还真给了她一丝希望,它说“也许,你可以称这次机会,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郁青讶然,“你知道了?”
血月答非所问,“我是鸿蒙天塔的守护灵。”
言外之意便是,鸿蒙天塔的主人是它选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