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白比她还气,梗着脖子呼哧呼哧直大喘气儿。
凤笙看的无奈,和宴南玄对视一眼,示意他将郁青带走,自己则招呼着柳墨白出了青凰宫。
心里还寻思着要怎么开解柳墨白,毕竟这是郁青的左膀右臂,又是多年好友,凤笙并不希望他和郁青的关系太僵硬。
谁知一转身就看到柳墨白面色平静,神情如常,哪还有半分和郁青吵架时气呼呼的样子?
一时间凤笙愣在了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打了无数遍腹稿的劝慰之语还要不要吐出来。
柳墨白看着他懵逼的表情反倒乐了,“王爷怎的这副表情看着本相,本相面上有什么东西吗?”
“小妹任性,但相爷似乎并不生气?”
凤笙对郁青有亲哥滤镜,不管郁青做什么,他都能主动替郁青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
但听到自家妹妹成为青凰女帝的历程后,他忽然就觉得,在郁青奴役柳墨白这件事上,即便是亲哥滤镜两米八的他,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替自家妹妹开脱。
没想到柳墨白听到他的话,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跟她生什么气呀,她呀,不是不知道皇位对正常人有多大的诱惑,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想着法儿的要将皇位还给我。”
凤笙虽然是第一次听到归还皇位这个概念,却觉得郁青会有这样的想法毫不意外。
“青青成为青凰女帝的过程,我倒也有所耳闻,仔细想想,似乎的确一直都是柳相在忙活,她想将皇位还给你也是情理之中。
倒是柳相,不要皇位也就罢了,为何急着要让青青立昭阳为储君呢?”
柳墨白一听这话,脸上轻松的笑意瞬间消失。
方才在青凰宫内,立储之事让他混过去了,从头到尾也没解释为何贸然让郁青立储,没想到凤笙竟然一直惦记着这个问题。
见柳墨白沉默不语,凤笙眼神灼灼的盯着他,“柳相是萌生去意了吗?”
柳墨白心里一紧,面上故作镇定,“王爷说笑了,好端端的,我怎会离开?”
凤笙只定定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大眼瞪小眼半晌,柳墨白认输了,“不瞒王爷,我的确是想离开,但不是想直接从大宴退出去,只是想换个地方生活。”
凤笙不理解,“为什么?
青青好不容易回来,正是急需要你辅佐的时候,这时候离开,是他们做了什么让你不舒心的事情吗?”
柳墨白连连摇头,“王爷一定要相信,只要您的妹妹和妹夫愿意,他们永远也不会做出让身边的人不舒心的事情的。
我运气不错,有幸在他们护短的行列之内,所以,他们让我不舒心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
凤笙更疑惑了,“既然他们并未让你不舒心,为何还要离开?”
柳墨白也是坦然,“无关个人,只是郁青想坐稳大宴女帝的位置,我就必须暂时从朝堂上走开。
否则,大臣们何时才能意识到,郁青才是大宴的皇帝?”
之前郁青和宴南玄总是一走就是少则三五月,多则一年半载,柳墨白只能留在大宴坐镇大局。
可如今郁青都回来了,大臣们一有事就找他的习惯还是没有改,长此以往,柳墨白这丞相就不再是大宴的定海神针,而是搅屎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