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就要以掌教的身份去给那些弟子传授丹草知识。
而他们不再是喊自己师兄,而是掌教。
想到到这里,李云深徒生出一股自豪感。
萧寒烟听完李云深的话,没有立即点头。
似乎在思考他的话。
一会儿后,她才问李云深:“那你可准备好要教他们什么了吗?毕竟你现在已经不是寻常的第子了,本座有心栽培你成为一个对宗内有用的人,你可别让本座失望。”
听这话的意思,是同意自己三日后要做的事情了,李云深脸上一喜。
扶手作揖,恭声道:“多谢宗主给自己机会,弟子不会让宗主失望的!”
北冥修见李云深喜上眉梢的样子,也由衷的恭喜他:“恭喜师兄。”
李云深看向忽然祝贺自己的隽秀俊美少年,正恭敬地现在宗主身后,手里不停地抚摸着宗主的青丝,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自己跟在宗主身边,从未像他一样这样亲近宗主……
客套的勾唇嗯了一声,李云深就辞过萧寒烟离开。
萧寒烟捻起一缕发丝,“本座怎么觉得云深今日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身后的少年接应到:“也许师兄最近太忙了吧,百草堂开设教堂的事情都是他一人在着手准备,有些事情可能有点棘手,他暂时做不来也是有可能的。”
李云深的那点小心思他如何猜不出……
黝黑邃亮的眼眸变得深沉,心是柔顺的发丝,根根润质无分叉,有些让北冥修爱不释手。
师傅的这幅皮囊,可真是让自己头疼呢。
手上一用力,北冥修就听见原本安静的女子用手捂住头,口中“嘶”了一声。
萧寒烟转头有些不悦:“怎么用这么大的劲儿?扯得本座头皮那么疼!”
见萧寒烟瓷白姝丽的小脸染上薄怒,北冥修面上一惊,“宗主息怒,弟子刚刚不慎走神了……”
摸摸生疼的头皮,萧寒烟起身,清风这时刮起她身后披散的青丝,她一把拿过好像有些呆愣住的少年手里的象牙玉梳。
有些生气到:“毛手毛脚,本座回去自己梳。”
直到萧寒烟的身影看不见,北冥修才坐在刚才她做过的位置,刚才虚握的手打开。
皙白的掌心赫然有几根细直的青丝。
北冥修满足地凑近闻了闻,果然那股独特的冷梅香比刚刚隔着距离闻见的愈发的浓郁些。
取出一只精致的香包,拉开缩绳,北冥修小心翼翼的将几根发丝缠绕在一根香木上,再放入香包中妥善拉紧袋口的绳子。
捏着放了发丝的小香包好一会儿,北冥修才将它放入衣襟中。
回头欣赏着满池盛开的莲花,他北冥修回想起这些年在萧寒烟身边的日子。
虽然师傅现在对自己不似从前那般亲和,但也不讨厌自己。
一双邃亮的眼睛浓稠似砚台中墨腚研磨出来的墨水般,暗沉异常。
水中莲,本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可远观而不可近读。
可他北冥修,就要将这朵莲摘在手里,放置自己的屋内,除了自己可以随意欣赏之外,谁也不许看!
只是,他不想师傅这样对自若即若离。
弯腰俯身,徒手摘下一朵花瓣明净洁白的莲花,北冥修抚摸着长得完美的花冠,清俊隽美的容颜倏地覆上隐晦的情绪。
萧寒烟刚回到紫云殿。
手里的象牙玉梳扔在桌子上,她双手撩过所有的头发至左胸前。
镜面中的女子不施粉黛,萧寒烟抚摸上自己脸,几百年的光阴,并没有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她现在的这副模样,二八年华的时候。
可惜自己的心境,却是如修炼成精的灵物一般老成。
而且近年来竟然像个老年人一样不爱走动,只喜欢坐在树下看即墨那小子从民间淘回来的各色话本,杂记。
偶尔也和青月长老他们交谈一些宗门的事宜。
萧寒烟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渐渐越发懒散起来了。
不过,今日北冥修那小子竟然竟然在打趣自己。
真是越发不知礼数了。
日后自己可要好好说一下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