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喝得厉害，也不知师傅是不是也醉了。

萧寒烟打算去栖霞殿看一下池黎。

此时是清晨，朝阳刚冒头不久，夜间寒露的留下的水汽还未消失，空气中还染着一丝清凉。

栖霞殿的大门紧闭，萧寒烟站在门口，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也许师傅还未睡醒，自己就不要打扰他了。

她刚一转身，隔着厚重的大门，从内殿传出一道声音。

“既已来此，为何不进？”声音浑厚有力，语气轻缓亲和。

萧寒烟一笑，看来师傅醒得比她还早。

推开殿门，她提起墨青色的裙摆夸过门槛走进去。

大殿内没有人，萧寒烟左看又看一会儿，才看见紫晶珠玉拂帘后方出现一抹修长白色身影。

池黎穿着就寝的白色亵衣亵裤就走了过来，上身的亵衣侧边绑带系地有些松，导致领口都是松松垮垮的。

皙白胸膛要现不现的。

一头的墨发肆意披散而下，如玉的脸有些病态的白，却依然不影响他举手投足间的气度。

萧寒烟背过身，“师傅，您怎么……”

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衣着有问题，池黎轻咳一声，而后说道：“你且先等为师一会儿。”

珠帘“哗啦”地发出一阵响动。

背对他的萧寒烟嗯了一声，“弟子先出去候着，师傅好了再说一声。”

等萧寒烟再次进殿时，池黎已经穿戴好。

“你来此找为师是有什么事吗？”池黎坐在会客的殿中主位上，问道。

萧寒烟先恭敬地行了一礼，“回师傅，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昨夜师傅也喝了酒，弟子担心您起床时会头疼，就过来看一看。”

闻此，池黎轻笑：“为师无碍。”

染着笑意的清润眼眸睨着面前容颜有些愕然的萧寒烟，又接着说道：“倒是烟儿你，可是喝得酩酊大醉，好在为师一路送你回去时，还算老实，没那么闹腾。”

“弟子没做什么唐突师傅举动吧？”萧寒烟的酒量不差，但剑臣心送的雾里花不是一般的酒能比的，她酒瘾上来就贪杯，醉酒之后的事情更是像漏网一般，什么也留不住，毫无印象。

池黎摇头，昨晚烟儿在他怀里可是安静又乖巧。

见师傅摇头，萧寒烟松了口气。

自己的酒品尚且可以。

“昨夜麻烦师傅了。”萧寒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

喝醉了不说，竟然还让师傅送自己回去，多少有些不合礼数。

池黎回应她：“难得见你喝地这么尽兴，平时也是如此？”

“回师傅，弟子也只是偶尔喝一些，并不是经常饮酒。”她摇头道。

前世倒是经常喝，曾一度是嗜酒如命，为了能喝更好的美酒，不惜和南海仙翁打起来，为的就只是争夺桃花仙翁手里酿制的一地窖桃花酿。

那老头也是轻敌，被自己算计了好几回，没喝到桃花仙翁的酒，自己没了美酒喝，气得在紫云山山脚下破口大骂。

池黎回想起萧寒烟喝酒的样子，虽然是在细品，但也是一杯接着一杯，有点像犯了酒瘾的感觉。

他问：“喜欢饮酒？”

萧寒烟虽不知师傅为何这么问，但喜欢饮酒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也就点点头：“有点。”

后面她听见师傅这样说：“果然是小酒鬼，但以后少喝点，毕竟酒大伤身。”

那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些宠溺的纵容。

萧寒烟听起来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但她又见师傅云淡风清的表情，那种怪异感又很快消失不见。

起身作揖道：“弟子谨记。”

池黎抬手让她坐下：“别那么拘谨，你现在是一宗之主，面对师傅，可唤我为尊者，自称为我。”

“师傅，这于理不合。”萧寒烟拒绝。

接着补充道：“一日为师，终身皆是，无论弟子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我依旧是师徒，您回来了，弟子就应该称呼您一声师傅。”

池黎看她这么坚持，就没再说什么。

“罢了，随你吧。”

萧寒烟低着头，面色恭谨：“谢师傅。”

池黎忽然起身，“今天起得早，现在陪师傅出去走走吧。”

“也许久没见云鹤峰清晨的景色了。”

萧寒烟跟着起身应道：“是，师傅。”

云鹤峰虽然人少，但满山的白鹤却给这座山峰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眼看池黎要往后山走，萧寒烟赶紧出声：“前面有禁地，师傅还是换个地方走吧。”

池黎好奇地看了一眼前方，再回头问她：“禁地？以前可不见这云鹤峰上有什么禁地，现在为何会有呢？”

“那个，是弟子的错。”萧寒烟把自己练功时，不小心把天戳破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

池黎听完，深深地看了萧寒烟几眼，最后没说什么，转身往回走去。

对此，萧寒烟面色一松，师傅竟然没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