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瀑布前,大股的清流如白练一般飞流直下,在清幽的密林里响彻着哗哗的急湍声。
空气中出现一丝轻微的浮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池黎一袭白衣裹身负手而立在瀑布边,搁在身后的手忽然攥紧了些,清风明月般温雅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肃杀。
只是他身姿毫无想动的样子。
流水不忌惮的流淌着,残叶落下如一夜扁舟孤独停泊,林间清风袭来时,水面上又多了许多的孤叶扁舟。
来人一身墨黑色斗篷衣袍着身,大大的帽檐将他的样子大部分都遮住了,只有一小截的英朗下巴露出。
他对着站在水边的白衣男子嗤笑一声,而后有些嘲讽地说到:“一别他日,没想到你如今竟然活得倒是比以前舒坦。”
池黎转过身举手一挥,强劲磅礴的力量朝黑袍人攻击去。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对自己发起攻击,黑袍人起手捏决应对。
两股力量在空中相撞,产生的力场朝四周扩散,黑袍人的罩在头上的篷帽被掀开,露出藏在帽子下的真正容颜。
那是一张与池黎毫无差别的脸。
面对杀机肆现的白衣男子,蚩离手上的力量往前一击,将对方的攻击直接化解掉。
慵懒的收回手甩了几下,“外强中干,也不知你是凭借什么敢对我动杀心的!”
池黎清润的双眼隐有些不难烦:“你今日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讲这些废话的?”
“当然不是!”蚩离撩了一下自己满头扎眼的银色发丝。
对比池黎的君子温雅之态,蚩离的动作就有些桀骜的张扬。
蚩离走到池黎面前。
端详着对方这样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泛着一丝暗红色的双眼变得阴翳极了:“要不是师傅要留着你一命,不然你这张脸我早就连骨头都给扒了!”
池黎闻言冷笑:“你不过是黑叶照着我的模样做出来的傀儡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这样说?”
见对方原本得意的面孔已经出现崩裂的趋势,池黎接着反讽:“一个半不成魔物的下作玩意不过是批了一张人皮就开嘚瑟,当年我不愿臣服黑叶,他就将我身上的修为全部剔除渡给你这个不人不怪的玩意,可惜了,黑叶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让一木头傀儡变成一个真正的人!也就黑叶觉得你现在还有点用处,不然迟早讲你扔进炼狱里当柴烧!”
蚩离眼角出现猩红之色,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隐藏在黑袍之内的两只手已经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了些,骨骼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想到看着池黎的目光仿佛像磨锋利的剑刃一般,时刻能把人刺出无数个血洞:“你找死是不是!”
池黎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我找死?明明就是你气急败坏了。怎么,是我戳到你的痛处了?可这不就是事实吗?”
指着周围的林木,池黎染着嘲弄的话语响起:“你蚩离惯我的样子与修为,就连名字也是差不多,但是你与这满林子的木头可是一样的,也是仿了一副人样,实际上连一条虫子都不是,还有脸在我面前叫唤!”
风吹过,卷起飞泻而下的水流席卷在空中,被一股力量扭曲成无数强悍的水刃朝池黎飞刺而去……
咣——
剑气袭人,池黎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把通体泛着蓝光的宝剑,只是往前一挥,就把蚩离幻化出来的攻击尽数化解。
“回想在魔域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里,都是你蚩离一直在嘲讽我,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好无反抗之力的人,容不得你这么一个玩意儿在我面前这样放肆!”
池黎手腕转动,蓝光宝剑散发出的力量似有开天辟地之势,身如骤电,向蚩离发动起猛烈的攻击。
森然的剑气一出现就将蚩离的视野笼罩,魔笛化作一把长剑快速做出激防。
池黎手中的蓝光剑剑影翻飞,一道道冷冽铮然的蓝色剑气随着不行幻闪的身影四散激开,即便是蚩离已经尽量去避开,也还是被对方强劲的剑气划伤了脸部。
脸颊上一阵撕痛,蚩离抬手一抹,手上都是鲜红血……
而池黎见到这一幕,眼中的嘲讽之色更加的明显了:“我竟不知,木头人也会流血。”
话锋一转,俊雅的脸上立刻出现一股狠意:“早知道刚刚就多用点力,让你多放点血!”
蚩离擦去脸上渗出的血,没擦干净的血迹留在他白得不像正常人该有的肌肤上时就想一面上好白色蜀锦被粘上了一丝红染料,十足的可惜。
嗤笑道: “池黎,你也别太得意忘形。当初你从魔域逃掉,不过是师傅有意放你一马罢了?你以为回到气宗里,你就得到了救赎?别痴心妄想了,师傅不会让你如愿的,不然你好端端的在气宗里怎么就能收到我就给你的消息?”
池黎脸色如冰霜般摄人心魄:“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样子你自个儿也是知道了一点事情。”蚩离俊逸却透着一股邪气的脸庞上挂着得逞的快意。
他接着对一脸杀意毕露的白衣男子讲到:“别忘记了当初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离开气宗的,池黎,你为了不让师傅告诉世人你觊觎自己的徒弟,背负骂名,和师傅做了交换,师傅他选择替你保守这个秘密,那你除了贡献了自己的修为之外,是不是还得再做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