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萧寒烟今年十五岁,来气宗已经一年了。
秋分时节,早晨的阳光照在雕花窗栏上,一只纤长莹润的玉手打开虚掩的窗扇,再用根木条支撑柱往下盖住的窗门。
窗户一打开,屋内的空气变得清新了起来,视线往下,窗前种了一大丛金色的菊花,夜里的露水覆在重叠繁紧的花盘上,柔和的暖意笼罩全身,秋意带来的清凉感一并消失。
“烟儿,过来帮来为师研磨。”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立在窗边的少女背影姿秀,听到叫喊急忙回过神转身,身后披散的长发在空中划出弧度,淡金色的光晕撒了她一身。
一张艳若桃李的小脸出现在封翊眼中。
少女眉眼娇俏,满头青丝梳了简单的发髻,别了几朵水红色绢花,琼鼻粉颊,雪肤细嫩,眸光很有神儿地闪了几下。
柔和的晨光暖黄暖黄的将她整个背面都笼罩住了,朦胧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在窗边似幻似无。
看着亭亭玉立的少女,池黎感叹,当初刚来气宗的小姑娘还是干干瘦瘦的,一年下来,竟然被自己养得标致了不少。
池黎有早上作画的习惯。
此刻身上只穿着一件中衣外披一件墨绿色开衫长袍就站在书案前,握着笔在宣纸上作画。
萧寒烟拿旁边的几本走过去,视线停在男子的脖颈处。
察觉到她的视线投过来,池黎抬头见对方盯着自己看,他不禁疑惑:“看着为师做什么?”
池黎突然被她这么看得着有点不自在,伸手将少女的澈澈雪眸遮住,也盖住了其中的好奇。
柔软的小手好似不惧怕,将眼睛上的大手拿下,男子感觉自己的手被棉花抱住,那么软,那么暖。
只是一会儿,这种感觉就消失了,池黎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萧寒烟放下书在桌子上,再一本一本地放置在书架,嘴里嘀咕到:“师父的寝殿是有虫子咬吗?
轻柔清啭的少女嗓音似莺鸣柳般的清脆好听。
比起对待其他的人,萧寒烟面对自己的师父池黎,好像没么疏冷,平时相处的时候,总会说话多一点。
池黎像听到了笑话般,他素来爱干净,每日屋内都要人打扫几遍,怎么还会有虫子或跳蚤,所以对她的话很无耐:“烟儿看走眼了吧,师父爱干净,这殿内怎么会有虫子?
“那师父脖子怎么那么多红点,和弟子身上的虽然不一样,但看着却比自己严重……”
池黎听了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他不自然的拉起衣领。
“那不是被虫子咬出来的伤口。”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已经开始躲闪,只因为不想看见那双溢着亮光的眼眸,仿佛会说话一般,太过纯粹,让人不忍欺骗。
她大胆的往前凑,视线太过认真,池黎觉得这画是画不下去了,挂回毛笔。
随意拢了拢衣衫,才对上她发亮的美丽眼眸。
池黎眼光微动,忽然抬手揉揉小徒儿的脑袋,语气意味深长:“等你长大了,师父再告诉你不迟。”
随而面色变得有些不悦起来。
昨夜和几个师兄弟不慎喝多了,那几个泼皮在自己脖子上作乱留下的痕迹竟然忘记除掉了……
萧寒烟挠挠脖子:“弟子已经十五岁了,已经长大了,为何不告诉弟子?”
不就是因为屋内不干净,被虫子咬吗,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的?
不过昨晚她确实被跳蚤折磨得不行,身上不少处都是被咬出来的痕迹。
也不知道自己的屋子为何会有跳蚤出没,即使撒了药粉也不管用。
池黎侧目瞧正在挠脖子的少女,那细嫩的脖颈确实有比针眼大点的小红点,在白色肌肤的映衬下,确实刺眼。
视线忽地往下,鼓起的区域已经十分明显。
池黎瞥向少女绝艳美丽的脸,冷然而妩媚,那双不染任何杂质的大眼睛看着清澈,却不经意间会流露着一种引人的媚意。
这副模样,实在是勾人得很……
惹得峰上的男弟子一阵蠢蠢欲动,这让池黎着实烦了好一阵子。
生怕自己的徒儿被人花言巧语的骗了去。
好在丫头片子是个缺心眼,平日除了修炼,还有点爱财之外,其余的大多不爱关心。
峰上那些躁动,只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池黎想到这里,看着站在旁边不知在想什么的萧寒烟,语气严肃了些:“愣着干嘛,过来研磨。”
“是,师父。”
“啪!”后脑勺挨了一巴掌,萧寒烟才发现刚才自己走了神,手里的墨腚一直在研磨,没放水颜色都没化开。
瞧见池黎已经黑了一张俊脸,她连忙作揖认错:“师父恕罪,弟子方才走神了!”
池黎没有让她起来,“最近见你老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又和那个师兄对上眼了?”
“啊?师父什么叫对眼?”
少女的样子直愣愣的,也不通风情。
池黎摇摇头。
来几年的光景,除了学会修炼外,性子倒是比较安定,个子也比同龄女子高一点。
封翊余光打量了一下低头的萧寒烟,纤细的身段玲珑有致,熟桃般散发着诱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