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沧澜看了他一眼，那脸上的笑意之深，叫秋茂看得发毛。

“不、不然还是当属下没问！”

顾沧澜却是大笑起来。

“府里马上便有喜事了，你替我传个话回去给老头子，让他也高兴高兴！”

这边宁红叶听顾沧澜哼了一路的曲儿，这五音不全将她整个人吵得睡不着，才回了宁府便补了好大一觉，到晚膳十分才起身。

晚膳还是去前院同宁侍郎一起吃的，用膳间宁红叶只当不经意的打听了几句从前她母亲院中有哪些旧人侍候？这些人如今可还在府中？

宁侍郎倒是知无不言，只可惜宁家落难三年太久，府里从前侍候的那些人走的走、散的散，早就不剩几个，单剩下的这些还是平日在外院侍候的小厮，哪里知道内院的事儿？再问下去也只能叫人失望。

宁侍郎只当她是思念母亲，并未多想，安慰几句便处理公务去了。

宁红叶带着人回了屋子，将李婆婆当时同她说的所有话都记录在纸页上，希望从中再找出点什么线索来。

南乔和杏儿见她到了半夜还在研究，进屋将窗户关上隔断冷风。

“小姐是怀疑夫人从前喝的汤药有问题？”

此处无旁人，杏儿说话倒是也不避讳。

宁红叶点点头。

“李家婆婆腰上的病不难治，只是从前没有条件找好大夫，日积月累才成了顽疾。可从前府里尚算富余，不至于请不起大夫，若当真只是一般的腰痛，何至于找了数个大夫都看不好。”

要么就是府里人都眼瞎，找来为她母亲看病的全都是庸医，要么，就是那些大夫有问题，给她母亲喝的药，根本就不是治疗腰疾的。

第一个可能性小之又小，毕竟父亲对母亲有情这一点她是不否认的，父亲不会找庸医来府上给自家夫人看病。

那就只剩第二个可能了。

杏儿一听便也明白，可还是叹了口气。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如今想要找到当年入府为先夫人治病的大夫，只怕不容易。”

宁红叶自然知道不容易，不过……

“不管多难，我都必然要将这些人找出来。”

况且，姜家的生意大多在西云地界，在盛京该没有仇家，这些大夫同她母亲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害人？若不是这些大夫自愿，那就是背后有人主使，如此，范围便更小了。

“这件事情切勿声张，南乔暗中差谈即可，平日一切如常，若是有人察觉我们在查过去的事儿，立刻禀报给我。”

宁红叶吩咐，两个丫头立刻应下。

这边顾沧澜回了家便见自家管家愁眉苦脸的守在书房院门前。

主子心情不好，他们这些奴才也不敢随意进去打扰。

再看边上连书房院子都没能进去的秋茂，顾沧澜便知道里面那老头还没听到自己的好消息，立刻笑着抬步走进院子去，还不忘同身后管家挥挥手。

“去，备好酒菜，好了就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