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拿这些东西给宁红叶添妆?在这偌大个盛京城待了数十年,她还从未见过谁家将聘礼送给新妇添妆的!
“老爷,如此不合俗礼啊!”
她急匆匆的开口。
宁侍郎心里念着宁红叶的事,也无心去多加猜测杨氏这急匆匆的一声背后到底有些什么目的,只摆了摆手示意她莫要多话。
“这些东西本就是侯夫人对两个孩子的心意,合该留在两个孩子身边,此事就如此定下了,切勿再多言。”
实则顾侯提及侯夫人的时候,宁侍郎也想起了宁红叶的生母姜氏。
姜氏在世时,也是给宁红叶留下不少东西的,只是这些年来交到杨氏手里,大多都被败了个干净。
他知道的时候也晚了,是以眼下对宁红叶万般愧疚,别说这些本就是候府送来的聘礼,就算是这府里的东西,稍珍贵些的,他也是恨不得全添给宁红叶的!
杨氏见宁侍郎打定了主意,只觉方才的欢喜都落了一场空,若那些东西不是她的,那宁红叶嫁不嫁的,同她又有什么干系!?
如此想着,杨氏狠狠剜了坐在那边的宁红叶一眼。她自认为这动作不大,不会叫人察觉,可忘了这堂中坐的都是些什么人,未能察觉她这一眼的,也只有那些连机灵都算不上的寻常奴仆罢了。
杨氏那横眉冷对的模样落在顾侯眼里,顾侯立刻明白过来几分,面上没什么表现,可心底对宁丫头的怜惜又多了几分,在这样一个继母手下讨生活,也当真是委屈这丫头了。
“婚期乃是钦天监那边选出来的大吉之日,就在半月之后,在大婚之前,红叶便劳烦宁大人和令夫人照顾了。”
顾侯这话说得有意思,倒像是宁红叶是他顾家的女儿一般。
只是杨氏眼皮子这般浅,也是宁侍郎自己纵出来的,眼下虽尴尬于顾侯言语之中的暗嘲之意,却也不能多言反驳什么,只得俯首应下,越发的尴尬、后悔将这杨氏唤来。
定下婚期之后,顾侯也并未多留便离开。
宁侍郎吩咐人将那一院子的东西搬到宁红叶院子里去,十数个身强力壮的仆人来来回,回搬了八,九趟,杨氏看得眼红,少不得要酸上几句,落到宁侍郎耳朵里,只恨不得将她那张嘴缝上!也免得她如此丢人!
原是没有哪家的当家主母成日里算计府上女儿的聘礼的!
宁侍郎有心将杨氏继续禁足,可细想府中两个女儿大婚在即,也确实需要杨氏出面筹划准备,这才落了责罚杨氏的心,由着她回后院折腾抱怨去了。
顾侯亲自带了那么多聘礼上侍郎府提亲,那高头大马走过的街巷,街道两旁所居所住都知道了候府同侍郎府的这桩喜事儿,皆是沿途祝贺,声势实在是不小。
这样的欢喜热闹落到宁青澄眼中,是恨不得搅碎手中绣帕的嫉妒与怨恨。
“若没有宁红叶这个贱,人,这样的风光本该是本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