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王殿下如今翅膀硬了,本宫可不敢责罚。那宁红叶要你性命,你却隐瞒不报,若不是皇后宫中的宫女蠢笨说漏了嘴,本宫到如今都以为是盛月馨想要害你。堂堂狼王险些折在一个女人手里,若她宁红叶要储君之位,你也给?”
自己儿子一直不近女色,在她看来这是很好的一点,可没想到有一日儿子竟也为了一个女人糊涂到这个程度!
听熹贵妃提及储君之位,盛恒立刻一脸坚定摇头。
“不会有这样一日。”
是不会有这样一日,而不是不会给她。
熹贵妃听出背后深意之后,恨不得狠狠一巴掌将眼前之人打醒,只是她从来不是会亲自动手之人,且需要人打一顿才能清醒的人,在她看来已然是无可救药,打不打都没区别了。
“本宫要用膳了,琅王殿下若是无事便告退吧,日后无要紧事也不必入宫请安了。”
盛恒瞳孔一缩,语气中带着些震惊。
“母妃!”
熹贵妃却并未理会他,直接往外去了用膳的殿宇,只留他一人还跪在那处。
这一跪又是两个时辰,还是熹贵妃身边侍候的嬷嬷进来看见他还跪着,心疼之余上前劝慰。
“殿下起来吧,娘娘也是在气头上,过两日殿下再入宫来说说软话,娘娘也就原谅殿下了。”
这做母子的哪有隔夜仇?
盛恒想了想,还是依言起身,只是他自己心里明白,母妃这一次是真动了怒,哪里会轻易原谅他?
盛恒才走,熹贵妃便一脸疲惫的看着御书房的方向。
“圣上今夜去了谁那里?”
嬷嬷俯首回禀:“去了皇后娘娘殿中,听说七公主在灵山寺染了重病,派去太医诊治了三日才救回一条命来,皇后伤心过度晕了过去,圣上过去看望,到眼下也还在凤梧宫。”
熹贵妃神情没有半分变化,在宫中那么多年,她早已过惯了独守空房的日子,实则这后宫里的女人谁不是如此?她还算是其中较为幸运的了。
“你找个机会出宫去替本宫传个口信,就说父亲查到的那些事情,可以渐渐拿出来了。”
身边嬷嬷心下咯噔一声,面上也忧愁起来。
“娘娘,这时候就动苏家,是不是为时过早?”
圣上身子康健,如今又开始扶持起逸王,就算一举将太子压下去,太子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此时行事实在冒险。
熹贵妃却摇头。
“从前琅王懂事,自然是等得起,可如今他行事如此糊涂,本宫不加快动作,只怕他还要闹出别的祸事来,本宫等不起了,就算太子那边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也顾不得那么多,先将他从那个位置拉下去才是最为紧要的。”
嬷嬷听着,细想之下事实确实如此,便叹息一声应下,而后又想起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儿。
“那顾少夫人那边娘娘打算如何处置?此人用毒毒害殿下,若直接杀了,未免太过便宜她。”
说到此熹贵妃又开始冷笑起来。
“自然不能杀他,恒儿甚少有如此喜欢的东西,只要她成为恒儿的人,杀不杀的,不都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