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灼热的太阳有些刺眼,池子里绽放得热烈的荷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廊下一对紫衣璧人并肩而立,女子笑得温婉,男子亦是一脸宠溺。
太子看着那处,为自己方才心底一瞬间不该有的想法而惭愧,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他视为兄弟的顾沧澜。
只是看着眼前一幕,心底不由又有些失落。
原来她也并不是待谁都如此冷漠疏离。
“父亲喝过药后便歇下了,厨房里还有汤煨着,你先招待客人,我去厨房看看。”
同顾沧澜说过之后,宁红叶便是头也没回的离去,想来她对太子,到底是不喜欢的。
既宁侍郎歇下,太子也不好打搅,同顾沧澜到了花厅坐下,提起的果然是南边巡盐务之事。
“孙源一家去南阳两年,一家数十口,如今除了那些分支里不算要紧的,余下的不过一个孙源与其小女孙梦琪。吴松浩亦是如此,去南阳不过半年,便是妻离子散、老辈惨死,南阳盐务问题之大,由此可见一斑。这其中必然也有官官相护之事存在,自南疆回来之后你便一直在查南月城城主上面的人,如今,可有眉目?”
顾沧澜把玩着手中折扇。
“殿下的意思,是觉得南月城前城主同南阳司盐之人有关系?”
他确实是在查南月城前城主背后之人,并且也查出一些事情来,只是,这些事情太子不一定能接受。
太子点头:“朝廷对南边向来管束不严,先有山匪作乱,如今又有盐务腐,败,若说二者之见毫无联系,实在说不通。”
顾沧澜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
“殿下今日既然问起此事,不如回府之后,召齐太傅问一问,或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先前一直没有将探子探查的结果公之于众,不过是念着那齐太傅于太子也算有教导师恩罢了。
顾沧澜这一句之后便没再多说,太子聪慧,该是明白他所言是什么意思。
确实,太子闻言之后整个人都僵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沧澜。
那样淡泊名利的太傅,如何会同这些贪,污腐,败之事牵扯在一起?不可能......
可他同样了解顾沧澜,没有十成十的把握,顾沧澜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给一个人定下罪责。
若真是齐太傅......
“殿下想来也明白臣所言之意,对背后包庇纵容贪官行贿之人,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顾沧澜悠闲的喝着茶,那模样,像是天塌下来都没关系一般。
太子却不如他这般轻松,震惊之后便是震怒。
“若当真是齐太傅所为,本宫,绝对不会容忍他继续祸乱朝纲!”
盛重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便都是幼时在齐太傅身边学习的场景。
齐太傅于他来说,是比苏家还要亲近的存在。
听到满意的回答,顾沧澜挑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