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多是耳力过人,是以方才管家同宁青霜禀报的时候宁红叶便听了个清楚,知道这来的“客人”是宁青澄。
倒是稀奇,父亲自重病昏迷到如今大病初愈,过去了大半个月,先前都不回来看看,这会儿来做什么?
不过宁红叶没多言,由着宁青霜去,左右若是宁青澄是回来找麻烦的,她不用去查,这人也会闹到她面前来。
也正如宁红叶所想的那般,宁青澄本就是带着目的回的侍郎府,看见杨氏不但没了管家之权,甚至还被宁红叶差人软禁在院子里,气急败坏的便要找宁红叶拼命,就是杨氏和秋月一起都没能将她拉住。
宁青霜本是想拦一拦,无奈被她直接一把推到边上的矮木丛里,手上身上都被划开不少细碎的伤痕,吓得一众仆人急忙去搀扶,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叫宁青澄跑进众人小聚的院子里。
眼看着一个身影快步往凉亭里面跑,南乔眸子一沉,上前将软鞭一挥,地上便是星火四溅,吓得宁青澄急忙止住步子不敢再往前。
面前有拦路的南乔,宁青澄不敢招惹,便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指着亭子里的宁红叶咒骂。
“宁红叶你这个贱,人!我母亲是这府里的当家夫人,你竟然敢派人软禁她,你就不怕我告到官府衙门去,治你一个大不孝的罪名!?”
她气得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的,看着亭中似乎还有旁的人在,这声音叫嚷得便是更大了,只恨不得让宁红叶臭名昭著、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才好!
“这么多年你凭心而论,母亲有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如此待她!你和宁青霜那个寡,妇设计抢了她的当家之权,害得她被父亲误会、被旁人耻笑,如今她做了什么?你凭什么将她软禁起来?”
亭外宁青澄的叫骂声还在继续,且那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吵得人尽皆知才好。
亭子里顾沧澜已经沉了脸,见他要起身,宁红叶抬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给他一个不在意的眼神。
逸王也无心再下棋,皱了眉头看向边上的侍卫。
“何人在外大呼小叫?”
且说的这些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简直不堪入耳,实难想象在堂堂侍郎府还会有这等人存在。
到底也是自家的人,宁侍郎虽恨不得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可眼下这等情形,还是担心宁青澄冲撞了贵人,只得向着逸王俯首。
“让殿下看笑话了,说话的是臣那不孝女,这些时日都未曾回府,不知今日为何愤怒至此,打搅殿下,实在是老臣有罪,还请殿下责罚。”
逸王虚扶一把,让宁侍郎不必如此拘礼。
“既是侍郎家事,本王也不好插手,只是由着她如此叫嚷下去,侍郎面上也无光,不如传进来问一问,令爱愤怒至此,必然也是有缘由的。”
宁侍郎本是想拒绝,不管宁青澄因为什么原因如此闹腾,他都不想知道,更害怕将人传进这亭子里来,宁青澄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冒犯了逸王和逸王妃,是以有些犹豫纠结。
只是一旁的顾沧澜没有给他太多纠结的机会,直接同身边秋茂开口。
“将人传进来,正巧本少爷也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冤屈,要如此当众责辱本少爷的夫人。”
至此,宁侍郎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盼着宁青澄能有点脑子,进来之后莫要在胡说才好。
得了顾沧澜的令,南乔也不再拦着,宁青澄只以为自己的叫嚷起了作用,叫宁红叶怕了,那脸上越发的得意,一进来便将旁人无视个彻底,指着宁红叶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