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边关有战事，三年一次的选秀也并未大肆操办，当然，向来贪图享乐的皇帝自是想要将这事儿般的铺张一些的，不过是已经许久未插手后宫事务的太后，月前突然同皇后来了一句：“一切从简，不宜铺张浪费。”

如此，皇帝才罢了大肆操办的想法。

内务府先前准备好那些东西便都没派上用场，这选秀大典也是简简单单便办了。

没有歌舞助兴，皇帝意兴阑珊，随便指了几个容色出众的留下，剩余的皆在当日便收拾东西出了宫去。

选秀一事结束，那些地州来的贵人小姐们陆陆续续离了盛京，这城里的热闹减了两分，连守卫都比先前要松泛一些。

燕玄便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一身伤秘密入京来的，两个暗卫扛着他飞檐走壁落在宁红叶院子里的时候，乙肆一众护着宁红叶的死士立刻出现拔剑相向，连宁红叶一时半会儿都没认出那一身血污的是燕玄，待认出是自己人后急忙将人迎进屋子，看过他的伤势后更为惊讶。

“是什么人能如此重伤他？”

燕玄从没在她面前同人动过手，是以她也不清楚燕玄的武功如何，可单凭这人走路脚下生风且没有半点声响便可看出来，燕玄武功绝对不低，至少不亚于乙肆的。

如此高手，谁能将他伤成这般模样？

那两个暗卫也不同程度受了伤，只是都没有燕玄伤得这般重，其中一人语气中带着自责懊恼。

“我们的据点被盛恒的人突袭，先生为了救我等身受重伤，未能保护好先生，请阁主治罪！”

宁红叶嘴上问着，手下动作也不慢，将人伤口三两下清理好，看着他伤口处隐隐泛黑，便有些苦恼。

“起来吧，就算责罚你们，他也没法子立刻好起来。伤他的武器上沾了毒药，怕是已经伤了他内里。”

她找来平日里常备着的解毒药物给燕玄吃下去，又是诊脉又是放血查看，折腾大半个时辰才确定下来燕玄中的是什么毒。

幸而不是什么难解的毒药，或也只是那些杀手或是刺客平日里常备的毒，她轻而易举便能解掉。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人着急忙慌的推开。

“怎么样？严不严重？他......会不会死？”

匆匆赶来的沐云天看着燕玄这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模样，面色有些怪异，说不出来到底是担心还是幸灾乐祸，或还有一些慌乱？

开了方子让人去煎药，又替燕玄盖好被褥，宁红叶这才勾了勾唇角看向沐云天：“怎么，当初一心想要杀掉的人，如今有人替你动手了，你还舍不得了？”

沐云天难得没有立刻开口同她抬杠，半晌撇了撇嘴才开口：“谁舍不得？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祸害直接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罢了。”

再说了，他都已经近三年没同燕玄动手了，这丫头竟还记得当年他们初遇时的事儿。

看着沐云天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宁红叶也无意再逗他。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她到如今都还不清楚，依稀从他们往日的对话里猜出一些，该是燕玄伤害了沐云天的亲人或是某个朋友，那之后沐云天便同燕玄结了仇怨，后来二人阴差阳错一同入情报阁为宁红叶所用，几年相处下来倒也相安无事，甚至彼此之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也或者是一些莫名的情愫。

具体是什么原因宁红叶没有深究过，但她能看出来，如今的沐云天，是不希望燕玄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