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再厌恶宁青澄,折磨了这么久还是没敢让人死,由此可见这宁青澄也并非一无是处,不管是宁家还是宁青澄那个姐姐,都不是如今的二房能招惹得起,能交友的时候,何必结怨呢?
谢舒进屋子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坐在那处有些不安的宁青澄,见她似是有意无意的避开灯柱,谢舒便让人将屋子里的灯盏灭了些许,烛光暗下来,宁青澄似乎也放松了几分。
“大嫂嫂。”
谢舒同她见了礼,这样的待遇,宁青澄在李家已经许久没得到过了,心中不是开心不是得意,第一反应竟是匆忙给人回礼。
如今的她早就没了从前的傲气,只要能活下去,骨气算什么东西?
也是看着谢舒将屋子里的奴仆都打发出去,宁青澄才开口。
“我帮你杀了李晋,你帮我离开李府。”
如今也只有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才没有人来为难她,让她有机会到二房的屋子里来走一趟。可偌大个李府,她能走到的最远的地方,也仅是此地了。
她的话让谢舒端着杯盏的手一颤,那上好的瓷盏险些滑落地上。
“大嫂嫂,你莫不是喝醉了酒?不可说这等胡话!”
谢舒颤着手喝了口茶水稳住心神,只觉眼前之人恐怖如斯,一开口竟然就是要人性命。
宁青澄却知道自己并不是在说胡话,她不想每日活在恐惧和折磨之中,这李府就像一座牢笼将她死死关住,可是宁家无人愿意来救她,她只能靠自己。而李家二房,是她唯一的机会。
“是婆母身边的周娘子给铃姨娘下了药,如此才害死了铃姨娘,你们二房如今被大房处处压制,也少不了婆母在其中算计。只要李晋没了,李家便是李宣说了算,你手里的东西被一个竹姨娘轻而易举便夺了去,想来你心里也是不甘心的。”
她已经许久没开口求饶也没开口同那些人说话,是以不管是竹溪那个贱,人还是李夫人,在折腾她的时候说话也都不避着她,毕竟在她们那些人眼中,她连府里养的一条狗都不如,根本没有防备的必要。
自然而然,她自然也就知道了些尚算辛密之事。
谢舒眼下是连端杯盏的力气都没了,袖中手指颤着,连说话都不甚利索。
“大嫂嫂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婆母同铃姨娘向来亲近,婆母身边的周娘子也是个好相与之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至于掌家之权,本就该是你们大房的,前些时日,妹妹也不过是暂管而已......”
谢舒这话还未说完,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冲进来直接扑向宁青澄,那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满是杀意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一身令人恶心的酒气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你方才说,是谁害死了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