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宁侍郎叹了口气:“胜败乃兵家常事,便是顾候,也不能保证每一场战役的胜利,为父同你一样盼着他们能平安回来,却又明白,若是没有顾候守在边关,边城只怕要落入楚夷人手中。”
闻言宁红叶忍不住还是冷笑了一声。
“父亲想错了,只要行兵得当,常胜也并非不可能之事,皇朝兵马之所以会战败,根本就是有人将青虎军的行军图和布防图送到楚夷人手中,如此一来,便是顾候用兵如神,也挡不住早有准备的楚夷铁骑。”
此话一出,在坐众人皆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顾候带兵多年,如何会由着军中存在能拿到如此重要情报的细作!?”
宁红叶很想说一句,盛恒受命前往关宁城开始,军中存不存在细作,已经不是顾候说了算了。
只是她没忘记当初顾沧澜同她说的话,眼下还不是动盛恒的时候。
“若这细作不是一般人呢?诸位该是记得,楚夷同皇朝未曾开战时,楚夷曾有使者来过盛京,接走了安家次女安玲婉到楚夷做世子妃。安家自军中获得情报之后,便让人送至安玲婉处,安玲婉也由此得到楚夷皇室重用,是以两国交战,她依然稳坐楚夷世子妃的位置。年前小侯爷重伤昏迷,便是因为有人将当日布阵图提前透露给了楚夷人,才让对方有机可趁,重伤我朝将领、击溃我军士气。
安家通敌叛国,保下一个安玲婉,害的却不仅仅是顾候和小侯爷,还有万千将士和皇朝百姓!谁都有亲人,侄女儿能理解安家要保下女儿的心,可侄女儿的夫君还在战场之上,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如此通敌卖国!”
说到此处,她眼眶都红了一圈,李夫人看得心疼,却又为安家如此作为感到愤怒。
“安大学士平日里看着清正廉洁,不想背地里却是个如此糊涂之人!苦了侄女婿凭白遭这些人迫害。如今可有侄女婿的消息了?可还有生命危险?”
李御史算是文官,边关的事情能听到一些,却也只是冰山一角。皇室担心边关战况会让百姓心生慌乱,是以顾沧澜身受重伤这事儿并未广而告之,若今日宁红叶不说,在坐的几个人都是不知道的。
宁侍郎同样紧张:“你这丫头!这样大的事情为何不同为父说!?”
有人要害他家女婿,他便是拼了这一身老骨头也不能由着安家那一群乱臣贼子得逞啊!
他说罢也不顾旁的,拉着一旁的李御史便起身。
“走!我们二人一道入宫将此事禀明圣上,我就不信他安家出个世子妃就能只手遮天了!”
喝了酒的两个人,连走路都有几分不稳当,虽说神智还算清醒,可如此入宫,只怕说法还没讨到,便先要被皇帝责罚一番。
“父亲稍安勿躁!夫君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如今在后方修养,尚算安全。安家这事儿女儿想着也是该上奏的,是以才贸然求见李叔叔。可这事儿也不能急在这一时,今儿才初三,便是要说,也得等上早朝了再说才妥当。”
一旁的李岩孝听着也觉宁红叶说得在理,劝住宁侍郎才抬眸看她:“丫头,确实不能纵容安氏继续如此下去,可没有证据的事,老头子我是绝对不会上书弹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