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手边能用的人不多,赵启烈算一个,这样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可不能折在太子手中。
太子没想到她害死了一族的人,却半点悔意都没有,反倒关心一个叛主的赵启烈。
“盛月馨!你当真以为为兄不会将这些事告知父皇?”
太子对自家亲妹妹如此厉声呵斥,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月华却半点不为所动,语气寡淡,甚至看向盛重的目光中还带了一丝鄙夷。
“皇兄可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朝中多的是等着抓皇兄把柄之人,身为皇兄的妹妹,我若品行有差、犯下大错,皇兄同母后又岂能善终?这样简单的道理,皇兄不会不知道。”
她自顾自的喝茶,同太子之间全然没有兄妹之间该有的温馨,反倒像是谈判双方一般,各执一词,谁也不让谁半分。
“虽说从前我被贬山寺之时,母后和皇兄未曾多照拂我半分,可我心里,从未怪过皇兄和母后,单凭这一点,皇兄便是有欠于我的,不是吗?
皇兄心怀天下,将刘氏子视为血脉亲人,可他不死,等他日后坐上储君之位,死的就是皇兄和我,如今馨儿替皇兄扫清这登顶路上的绊脚石,皇兄该感谢我才对,缘何如此厉声质问?甚至还说出要讲事情告知父皇之言论,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皇兄若是不想要储君之位、不想要这条命,找个地方自绝便是,馨儿死里逃生,将这条命看得比什么都重,可不想被皇兄连累。”
难怪从前父亲有意支持琅王,太子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哪里是盛恒那条毒蛇的对手。
不过正是因为明白太子是这么个性子,她才半点不着急,毕竟她可是太子亲妹妹,冲这一点,这些事都不会通过太子的嘴传到皇帝耳朵里去。
盛恒愣住,他没想到七皇妹做这一切,都是因为要为他保住太子之位。
心中怒气少了几分,可失望却半点没随之消散。
“皇妹同从前,不一样了,若是有人逼你做这些,你告诉皇兄,皇兄自会保你平安,让你不再受那背后之人胁制。”
说罢他看着月华,希望从月华的神情中找出一丝丝的线索来,只是那张脸上有嘲讽、有轻笑,唯独没有恐惧和惊讶。
便是因为背后无人,所以才对他所言没有任何反应。
一身华服的姑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皇兄想太多了,馨儿孤身一人,为求一个平安而已,并无人逼迫。至于变化嘛......谁都会变的,皇兄若愿意只身去山寺修行数年,回来的时候,或许比馨儿变化还大呢。”
再者,她本来就不是盛月馨那个蠢货,自然不一样。
实则月华心里明白,盛重心底对盛月馨是有觉亏欠的,是以她才频频提及山中清修那几年。
也正如月华所想,盛重语气到底软了几分下来。
“你总归有你的理由,只是赵启烈既然能背叛父皇归附于你,自然也会为了旁人背叛你,此人还是除了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