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天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燕玄传给他的消息都一并说出来。
“也没有明确的线索指向盛恒,只是能一举派出那么多死士的人不多,且那些死士身上穿的衣衫尽是桑蚕丝布料,你经商你也知道,这样的布料非皇家人士,旁人甚少能拿得到,更别说随意赐给死士穿戴,是以燕玄判断,该是盛恒派出的人。”
说罢看了看宁红叶,声音突然小了不少。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线索,盛恒一直认为刘家之事乃逸王所为,认为逸王有夺嫡之心,所以......说盛恒是这背后真凶,也能说得过去。”
拿着刻刀的手轻轻一颤,那锋利的刀锋便划到人皮肤上,血珠顿时冒出来。
宁红叶并不在意,拿了一旁干干净净的绢布过来将那血珠擦去,知道自己这模样也没法子继续雕刻那长命锁,索性放了刻刀,将长命锁重新放到怀中去。
“刘家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盛恒还在暗中查探,此事,为何无人告知于我?”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冷意。
沐云天心头一颤,头一回意识到,自己平日潇洒惯了,忘了自己还是暗阁长老一事,这样的事情,确实该在第一时间便禀报到阁主处才是。
他也不敢坐着了,起身俯首:“燕玄没想到盛恒会那么快对逸王府的人动手,本打算看看情况再同阁主禀报......”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自己也清楚,这样的借口根本说不过去,此事确实是他们失责所致。
宁红叶没有多言,只冷声吩咐:“自己回去领罚,若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隐瞒不报,你们便自己离开暗阁吧。”
她的话令沐云天惊讶的微张了嘴巴。忘了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上报,阁主会生气也在预料之中,可沐云天没想到,宁红叶竟然说出让他们离开暗阁的话......这么几年并肩走过来,他以为,暗阁早已经是他的家了。
宁红叶没有给他多言的机会,知道了背后凶手是盛恒,当即便出了侯府,至于去做了什么,却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连一向跟在她身边形影不离的南乔,这次也被留在府中。
沐云天难过归难过,也怕宁红叶独自一人会出什么事,当即找到侯府的书房去。
“她什么话都没留下,说走就走了,连南乔和杏儿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思来想去,这会儿只怕也只有你的话,她才愿意听一两句,你还是出去找找她吧。”
说话之人欲哭无泪,明明自己心里无比的委屈,却又不敢再去招惹自家阁主。
书桌后的顾沧澜看他那表情就知道必然还发生了些什么别的事,可对于宁红叶知道消息后独自一人出府这事儿,他倒是不着急,不过眼前之人惹了自家娘子不开心......
“娘子性子执拗,她若执意想一个人做一件什么事,必然不会让旁人有找到她的机会,便是我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