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此事我一定让人探查清楚,咱们先回老宅看看情况再说。”
实则这会儿回侍郎府,看见的也只有满目白绫和空荡荡的院落。
宁家二房涉嫌下毒杀人,已经被官府的人带走,这府中还剩的主子,就只有病卧床榻的宁侍郎了。
宁侍郎病床前,宁红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处,待看到床上之人有了动静醒过来,宁红叶便将边上的汤药递上。
“董太医留下的药,清余毒的,父亲趁热喝。”
说罢扶着宁侍郎将那汤药喝完之后,才默然开口。
“父亲知道谁是真凶的,对吗?”
前厅设了灵堂,有哀乐远远传来,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尤为明显。
宁侍郎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他清楚,若是当初听信宁红叶所言,不要留下宁青澄的话,今日这府里不必办这一场丧事。
“姑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不该,事到如今,父亲还要包庇宁青澄吗?”
宁侍郎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句话,半晌之后,到底是沙哑着声音满心懊悔道:“是为父害了你姑姑,你若要怪为父,为父也能理解。”
自宁红叶回府之后,所有的偏爱都是宁青霜给的,宁红叶对这府中人没有什么感情,可对宁青霜,却是当成亲姑姑一般对待的。
这一点宁侍郎看在眼中,自责自己错误的决定害了长姐之余,对宁红叶也满是愧疚。
宁红叶确是摇摇头。
“我从未怪过父亲,父亲心软,是以才会一次次容忍身边之人犯了错而不悔改。如今母亲死了、姑姑也死了,二叔一家落入诏狱,父亲身边余下亲人只有红叶一人,红叶便是想恨想怨,也是怨不起来的。”
屋中寂静,父女二人相对无言。
人都已经没了,再说恨不恨的又有什么意思呢,总归人死不能复生。
余下半生都要活在自责和愧疚之中,便是上苍给宁明远的惩罚,宁红叶只余下这么一个血亲,已经不忍再用那些伤人之言来伤他的心了。
“二叔一家早就心存不轨,如今阴差阳错因此事下了诏狱也是好事一桩,父亲好好将养身子,二叔一家的事情,便交给女儿。父亲放心,看在我喊他一声二叔的份上,我不会要了他们一家人的性命,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没有给宁侍郎为宁老二一家求情的机会,宁红叶才离开侍郎府的第二日,宁老二一家便被流放兖州塔,那是个荒凉至极的地方,余生在那等地方度过,活着比死了还要难过。
至于宁青澄......
“属下已经查到宁青澄的去处,可要将人抓回来?”
夜深,宁青霜的灵堂之中只有宁红叶一人在守灵,南乔进来禀报的时候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不愿惊扰那棺木之中安睡之人。
宁红叶往火盆里烧着纸钱,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