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白芷急道。

“不知道。”我捂着脸，摇摇头。

白芷正要说话，却被胡婷的状态给吸引过去。

只见胡婷巨大的身躯渐渐变小，然后竟变成了巴掌大的赤色小狐狸。

尾巴毛茸茸，整个身子团在地上，蜷缩着发抖，煞是可爱。

我盯着胡婷变成的小狐狸很久，抬起头看白芷，问道：“这就完了？”

“嘶，不应该啊......”

白芷一脸疑惑，挠着下巴：“按理说她应该融到你的身子里啊，然后等以后要用的时候，

你只用把血按在掌心，然后就能把她召唤出来的呀？”

说完，她看着我：“你难道就没有和她建立什么联系的感觉吗？”

我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右手轻轻扶着脸上的鬼纹，说道：“也许有过，但是......”

“但是什么？”

我说道：“但是好像又被打回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会？”

白芷瞪大了眼：“难道你体内有别的式神？”

“没有啊......”

我突然呆住，指尖停留在鬼纹上，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啊，那个红衣的女人，每次我危险的时候，胎记就会发烫，然后女人就会出现......

难道不让胡婷和我签订契约的是她？

我心想着的同时，白芷在旁边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

“啊，什么？”我眼中带着些许迷茫，看着她。

白芷无奈地叹气，又重复了一遍：“我刚问你，除了这次外，还有没有签过别的什么契约。”

我沉默了一下，心想还是不要告诉她红衣女人的事。

假装思索片刻，我试探着问道：“额，婚约算吗？”

“婚约，普通婚约的话自然不影响，”

白芷蹙眉：“但你爷爷道行很深，我不太确定他给你定的婚书是什么样？”

“那有可能就是婚约的问题了。”我顺势往下说。

白芷一愣：“你知道？”

“嗯，我师傅给我看过，说我和思白的婚约签的是神鬼之契。”我点头。

“神鬼之契，你爷爷好狠！”白芷大惊。

神鬼契，指的是契约以鬼神为证，以天地为鉴。若是一方毁约，则天地共罚，鬼神同谴。

所以若是以这婚约为借口，还是能把我体内可能藏着红衣女人这件事给瞒过去的。

毕竟这件事我暂时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既然是神鬼契，那却是可能拒绝阴阳。”白芷若有所思道。

我双手把胡婷捧在怀里，抬头问道：“那为什么胡姐姐变成这样子了？”

“虽然契约被排斥，但联系应该还在，”

白芷说：“所以你的一部分灵力，还是留在了她的体内没有散去。”

“只要不会死就好。”我松了口气，手摸了摸胡婷柔软的毛发。

“但她没有内丹，所以不能保证你的灵气不会消散。”白芷给我泼了冷水。

“嗯，”

我重重点头：“所以那山神位，我还是要抢！”

感受到我不可动摇的决心和偏执的态度，白芷苦笑一声，捂着脸摇头。

“诶，真是劝不了你。”

说完，她顿了一下，长长舒出一口气：“不过谁让我是你的伞呢，也只能陪着你咯。”

我闻言一怔，看着她诚挚的表情，心底微微一抽。

一些感慨和酸涩流了出来。

我冲她点点头，深沉地说：“嗯，谢谢了。”

“谁让我欠你的呢。”白芷摆摆手，飘了起来，一副“免了”的表情。

完了，我们相互对视一笑，我一手抱着赤狐胡婷，一手拿着白蛇伞，下山而去。

出了黑桃树的范围，天色再度亮起，周围的生气，四野的活物也多了起来。

“虽然那桃树几乎把煞气都吸光了，但对周围的活物来说，反倒是好事。”白芷在我头顶飘飘荡荡，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