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一闪，转瞬即逝。

只是，片刻之后。

我突然倒地，双手抱着头，直接在地上蜷缩起来，痛声嘶吼。

“林九！你怎么了！”白芷惊慌失措，神色焦急。

“他被天道反噬了！”胡婷蹙起秀眉。

“怎么会？”

“就像当年的皇帝要是用人不善，乱封国师山神，也会被天道反噬折寿一个道理。”胡婷表情凝重。

“那你不想想办法，要不是你他才不会这样！”白芷扭头怒吼。

胡婷闻言，一脸无奈，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啊，但我现在真没办法。”

两人正在争吵之时，我的大脑深入剧痛难忍，像是有人放了把匕首在脑子里，然后疯狂搅动。

恍惚间，记忆画面在频繁跳动，杂乱无章，不知所云。

仿佛埋藏在心灵最深处的梦魇、那些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场景，开始在眼前闪动。

我仿佛看见了，还有那昏沉的天空，参天古树之下，惶恐的人群跪倒一片，他们凌乱着呓语……

还有黑发白衣的女孩，胸口插着树枝削成的长剑，悲切哀嚎，漆黑的双瞳留下血泪。

然后人群围着火堆舞蹈，舞姿诡异悚然。

女孩痛苦的尖叫，在我耳边回响，久久无法挥去。

眼前一黑，所有幻境消失。

终于，回到了现实。

“林九！林九，你怎么样了！”白芷紧紧握住我的手。

“应该，不会有事，他醒了。”胡婷的声音。

两人的声音如同一湾清泉，瞬间冷却了我烧红的神经，理智渐渐恢复。

不知过了多久，我紧紧按住剧痛的额头，慢慢抬起头。

看着一只狐妖和一只蛇妖关切地看着我，不由得心中一暖。

那如一辈子般漫长的噩梦终于结束了，我的视线再度清晰起来，五官恢复正常。

“我……”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怎么跟她们两人形容刚刚脑子里出现的东西。

低下头揉揉太阳穴后，才继续开口道：“我看见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话音刚落，胡婷赶忙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

“够了！”

我的发言，被白芷厉声打断：“我会给林九另想办法取得火精，不能再让他冒险了！”

胡婷一愣，脸色复杂地看了眼她，又看看我，最后长叹口气，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复杂，是我低估了这件事的麻烦程度，抱歉。”

“你们走吧，接下来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说完，她低头，头顶的狐耳垂落下来，落寞无比。

白芷也没想到一向油嘴滑舌的狐狸也会服软，看看她那可怜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看两人，轻轻一叹，道：“封神没有完成，就不能算交易完成。”

白芷脸色一变，诧异道：“林九你……”

胡婷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我曾经跟一个少女说过，有我在，会护她周全，但我没能做到，现在她正陷入九死一生的昏迷状态……”

那个夜晚的种种浮现在心头，我越想越是觉得愧疚。

胡婷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我明白了，那个少女，就是你的未婚妻，而你要火精，也是为了救她？”

“嗯。”我点点头。

白芷心疼地看着我，柔声说：“林九……你不用逼自己逼那么紧的。”

“我已经，不想再食言了！”

我用力摇头，紧握起拳头：“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你们，我都要说到做到！”

白芷和胡婷同时怔住，相互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同样的色彩。

“现在山神位另有其主，如果要让胡婷重新成为山神的话……”白芷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