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岭一派,因为上一任魁首退隐极早,所以江湖上根本没多少关于他的传说。
我自然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号。
“小子,你叫什么?”老人直接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我赶忙交代,“回秦老,我家林九,是西京市林家村人,师承正一道茅山一派的现任掌门黄志轩。”
事实上,秦老听到我的姓名和籍贯的时候,眼神中就冒出了一抹精光。
“林家村人……瞎眼……林九……”
“你爷爷是不是摸金派的龙头林远山?”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看样子秦老和我爷爷是旧识,本来两位老人有交集,这应该是值得我高兴的事。
可每次一提到爷爷,我就高兴不起来。
“那老子还真是欠你的,我问你,搬山派的术法你学了几分?”
“我只学会了我爷爷的风水术,大概学了七八分。”
话还没说完,秦老眼中的精光,很快就黯淡下去。
“倒斗界,终将是后继无人了,我的徒弟要么死在了墓里,成了先人的陪葬品,要么就是进去了,独独剩一个赵玄安,还金盆洗手了。”
秦老说这话的时候,身上头透露着掩饰不住的落拓和凄凉。
搬山一脉,到我这儿其实就算是断了。
卸岭一派倒是好一些,有个赵玄安撑着门面,虽然他金盆洗手了,可一身手艺还在。
玄门之中境界高一些的人,都知道赵玄安之前的营生。
至于搬山派和发丘派的传人,我这十年间都没遇到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和摸金派一样断了传承了。
我能理解秦老的心境,亲眼看着一个传承了几千年的大门大派走向凋零,的确是件凄凉事。
有时候我想到道门式微,也会有同样的心境。
“罢了罢了,说这些也没用了,我只希望我那眼高于顶的傻徒弟,能给我找个不算笨的徒孙,把这手艺传承下去。”
秦老拜拜手,坐在床上,缓声道:“你小子是摸金派的人,我就不跟林瘸子抢人了,但这小子得跟我学几天拳脚功夫,不然等哪天老子一命呜呼了,这身本事就得带进棺材里了。”
秦老指了指秦虎。
见此,我赶忙当起了中间人,笑着道:“秦老,他叫秦虎,是个练家子,曾经在长白山单挑过吊睛大虫,他活着,吊睛大虫死了。”
秦老闻言,点点头,道:“我能看出来,这小子外家拳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但内家拳还差得远,如果继续走野路子的话命活不长,除非踏上修行路,但是他这年纪学啥都赶不上时候了,最适合他的炼体撑死了也只能让他成为个一流高手。”
不得不说,秦老的眼神,老辣得不行。
我拐了拐秦虎,示意让他赶紧表态。
可这呆子,只是木讷的拱起双手向秦老道谢。
还好秦老性子够大方,不拘泥于小节,答应教他练几天内家拳。
我估摸着,秦老即便没有卸岭一脉的术法傍身,也绝对不是个平常人。
要知道,他一声喝退巨大黑瞎子的时候,我可是没有感受到他用了一丝一毫“气”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秦老爷子光是拳脚功夫,就已经到了几乎无敌于林野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