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呈瑜一笑:“这就得靠你了。”
“我?”沈月华不太懂。
“你觉得她是怎样的人?”
沈月华沉默了片刻,抬头道:“忠君爱国,胸中有一团火,不是罔顾是非的人。”她想到了徐依柔的事,若秦婉偷听,并且将她的计划都告诉许鸣,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更何况秦婉多次说过徐依柔的可怜,她虽然经历的事有很多,但从内心看还是个孩子。
“重情重义?”
沈月华点头:“是。”
“那就好办了,最怕她跟她主子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顾呈瑜把玩着精致的青花瓷茶盖,“得弄清她最在乎的人是谁。”
“我明白。”
“还有她真正的身世……交给我吧。”顾呈瑜话音刚落,一把拉过沈月华,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嬉笑道,“正事完毕,阿月,快到你生辰了。”
沈月华摇头道:“今年怕是不能过了。”
“为何?本太子可是有一筐子好主意。”
“跟你在一起便好。”沈月华笑笑,“那日正好是吉日,三妹妹出嫁,府里会忙来忙去的,我得陪在娘身边以防不测。”沈夫人分娩的日子临近,更是不能大意。
顾呈瑜撇嘴:“罢了,还是丈母娘重要。”
但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怎么过好这个生辰了,要有一个意义非凡的生辰礼,让他家阿月日后想起来都乐上眉梢才好。
沈月华本是冷淡的性子,但日日被他的孩子气感染,也让她好像年少了许多。
她将唇印在顾呈瑜眉间:“那日我给你做一碗甜羹。”
顾呈瑜直起腰,直接来了个绵长的吻,吻得沈月华气喘吁吁。顾呈瑜抵着她的额头笑眯眯地问:“可有这个甜?”沈月华脸红心跳得厉害,小女儿似的神态真像一枚熟透的樱桃,惹得顾呈瑜恨不得立刻吃进去。
要克制,要克制!
顾呈瑜猛地灌了一杯凉茶,这才勉强将小腹的邪火给浇下去一些。
回到自己的院子,沈月华把绿衣和红裳都叫了过来。她有点印象,貌似秦婉前段日子一直心不在焉,难道真的有了心上人?
“小姐,您可回来了!红裳嘲笑奴婢,您得给奴婢做主!”绿衣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沈月华笑了笑:“怎么了?”
红裳福了福身子道:“她呀,上一次徐七小姐那事把她吓惨了,非得把私房钱放到我这里存着。我不看还好,一看……她这些年才存了十五两银子,可不笑死奴婢了嘛。”沈月华待她们不薄,十五两银子也着实少了些。
她也奇道:“为何会这般少?”
绿衣小脸涨红,扭扭捏捏地道:“奴婢,奴婢都给……吃了。”
沈月华一愣,稍后反应了过来。绿衣吃货的本性不仅经年不改,反倒还愈加厉害了。她笑着摇摇头:“能攒下十五两还算不错。”
“小姐!”绿衣羞恼地跺了跺脚。
暖阁里头笑声一片。
“好了,不闹了,叫你们俩来是有些事要问。”沈月华端起茶盅润了润嗓,“秦婉这几日可还好?”
绿衣抢先道:“好着呢啊,我今天早上还跟她学着绣了一朵桃花!”
红裳到底沉稳些:“中午的时候,她出去置办了些东西,半个时辰前才回来。”沈月华从不管束着大丫鬟,有什么自己想买的,都会很方便地出去置办。
“原也无事,不过想到她前两日心绪不宁的模样,若是真动了春心,我也不能耽搁了她。”
绿衣乐呵呵地道:“绝对是有心上人了!不过她最近倒没怎么魂不守舍,瞧着还愁得很,许是那人出了什么事。原本奴婢还想着问问小姐,看要不要帮帮她呢。”
“你可知那人是谁?”
绿衣犯了难:“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红裳道:“奴婢觉得他绝不是一般人,秦婉除了绣鸳鸯外,她还绣过一柄剑。奴婢无意中看到,她藏得很慌张。”
剑?难道说此人出身行伍?
沈月华陷入沉思:秦婉和此人相识应该是来到沈府之后,因为她之前的行为举止都十分正常。不会是大梁的探子,时间不对。那会是谁呢?既是最近才出现,又时常来沈府做客,还与行伍有关。
等一下!
不会是……
“小姐。”响起了敲门声,沈月华应了后,夫人身边的品画走了进来,“小姐,温将军来府里了,夫人请您过去。”
天已经黑了,温隆有何事非得现在赶来?
沈月华心里惴惴不安,如果与秦婉两情相悦的人真的是温隆该怎么办?她不愿意再想下去。重生一世,她就是为了能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她所爱所珍视的人,但现在,仿佛有些事已经脱离了掌控,变得不尽如人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