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安抚道:“你尽管去查,放心吧,祖母定会为你做主。”
“谢祖母。”
洛酒歌从静斋辞别,就着手吩咐玉芙差人去捉胡三了,前几日探好的路,今次只不过是瓮中捉鳖罢了,对此,她信心十足。
静斋。
送走了洛酒歌,静斋的会客厅里只剩老夫人一人了,她将盘了半天的佛珠放下,扶额深深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身边的魏嬷嬷走过来给她按揉太阳穴,一边宽慰:
“老夫人,大姐儿如今长进了,您应该开心才是啊,叹气做什么?”
“唉,这些年酒歌也受了不少的委屈,老身惭愧啊!”
“老夫人是觉得,大姐儿前段时间遇险之事,与相爷屋里那位有关?”
老夫人怒拍了一下桌面,楠木的硬度咯得掌心生疼,却也不及她心中近日来频繁滋长得愧疚之情:
“跟相府有关,除了她还能有谁,酒歌没当面点名,也算给大家都留了一点体面。罢了,相府内部如今已腐坏到这步田地了,那点靠婴极的少年成名撑起来的一点脸面,也不值一提了,左右不要连累婴极便罢。那个逆子,就让他好好长长记性吧。”
魏嬷嬷腾出手来给她捏肩:
“老夫人,教训沈姨娘事小,但同老爷的母子情分,不可因此淡薄了呀。您还需再仔细掂量掂量。”
“逆子愚钝!但酒歌受了这么大委屈,绝不可就这么算了,那可是婴极的亲妹妹啊!我以往不知道便罢了,现在知道了,就绝不会再袖手旁观。”
“老夫人博爱。但眼下相府确实没有打理得了府上内务的人选,处置了那位,日后,老夫人可有安排?”
“文家虽只是个地方小官家,但好歹也称得上是书香门第,文家的嫡女,若是能掌势,怎么都该比丫鬟出身的沈氏识大体。你先去探探文氏的病情吧,别人我不放心。”
是夜,封王府。
封屿玄褪了外衫准备歇下,封一在门外敲响了寝间的门。
封一在屏风外汇报:“洛大小姐查到了胡三的住所,今日午间去捉人,扑了个空。”
“那便把人给她送去吧。”
小丫头动作还挺快的,既然她能自己解决,那他就不多此一举了。
封一领命告退,却听王爷又道:“打点清楚些。”
封一往封王府极左边的囚室走,一路上一直在揣摩王爷那句打点清楚些是什么意思。
是偷偷摸摸地去,抹干净与王府的关系,还是要让洛大小姐知道是王爷在帮她?
他想了半天,综合这几日王爷待洛大小姐的不同来看,他觉得一定是后者。
于是他去囚室里将人好好吓唬教导了一番,趁着月色,把胡三拎到了左相府的青玉阁门口。
糖糖出来倒洗脚水,一侧目发现门边靠着个庞然大物,吓了一跳,还未等人出声,反手就是一记手刀,将人打晕了。
随后赶紧去找玉芙出主意。
玉芙挑了盏灯出来,对着人脸一照,可不就是今日扑了空的胡三么!赶紧让糖糖将人捆了,先扔进杂物房,等小姐醒了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