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得买点东西讨好下公子才行,不然我明天可出不了门,走走,前面那个店好像有卖特产的。”
白陌仿佛间隙性失忆,自动跳过了千城的话。
千城无奈一叹,王妃大人,求求你做个好人吧!
麟州,州牧府邸。
李游年看完手中的密函,递给了站在一旁的人。
此人正是顾沉烟的亲哥哥,顾家嫡长子,麟州刺史顾潮生。
“皇上已拟旨,萧锦瑟与三王爷下月成婚,如此一来,萧家定当全力扶持三王爷,我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李游年师承帝师,精于权谋。
他膝下无子,仅有一女也因与自己志向不同,其妻死后随师傅游学在外,常年不归家。
于是他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顾潮生身上,顾潮生亦是对他尊敬有加。
“父亲本就主议扶持三王,将顾夕颜嫁给五王爷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当初萧家左右摇摆,如今,萧家选定三王,父亲定然也是求之不得。”
“若是顾、萧两家都鼎力扶持三王,五王爷仅靠皇后一族扶持,岂非势单力薄,若真如此我们当如何?”
顾潮生自小由舅爷悉心栽培指导,身姿挺拔,五官俊朗。
十岁那年还被李游年送往参军,五年归后生性更为沉稳内敛,与其父母差别明显。
李游年叹息一声,“你父亲在宦海沉浮多年,早已失了最初我极力保荐他的初心所在,三王刚愎自用,绝非天子之选,皇后一族近年来难出佼佼者,已然大不如前,但墨临渊战功加身,又掌军机,军中威望非三王能比。”
“那舅爷的意思是?”
“世家各自为阵已然沉疴多年,到了必须要铲除的地步,皇帝不会坐视不管,已经开始有所动作。”
“我本属意墨临渊,却也不敢拿我李、顾两家上百条人命去豪赌,现今局势不明朗,待墨临渊此次远西之行结束再看,我们,要先自保才行。”
“一切听舅爷的,洪德启那儿,我准备亲自去看看,沉烟娇惯,确实非良人所匹,但不管如何她是我顾家嫡女,洪德启若能迷途知返,也不枉费我栽培他这么些年。”
李游年点点头,“你去吧,听闻萧若寰出现在锡宁地界,绝非偶然,墨临渊一行不日就要到麟州,你赶在那之前回来。”
“是。”
李游年看着顾潮生走出房门,长叹口气。
山雨欲来,李、顾两家想在这庙堂倾塌之前求得一线生机,必须要有能够谈判的资本才行。
客栈大堂内,白陌买了一堆特产,眼巴巴地等着还没回来的墨临渊。
赵大人和千城坐在桌前吃着方统领带回来的瓜子,看着白陌不住地朝着大门外眺望。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诗。”赵大人道。
千城挠挠头,“赵管事见笑了,我对诗词,不怎么懂。”
赵大人笑着道:“无妨,无妨,大抵就是说有个男人外出远行,他的夫人因为思念日日在村头等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结果等来了自己的丈夫带着个美艳的小妾。”
“啊?”
千城不明白赵大人是什么意思。
赵大人解惑道:“听闻公子和夫人如胶似漆,在墨城都已然是家喻户晓了。”
千城点点头。
“还听闻公子出京当日,在府门外上演了一场新婚暂别的深情难舍。”
千城点点头。
“那你说,几月后,公子带着这新的美娇娘回到府里,那夫人会不会和那个村头等夫归的女人一样。”
“那女人如何了?”
“她把丈夫和那小妾都杀了,最后自己也跳河身亡,惨啊!”
“啊?”
这故事的结局有些草率啊,但是他又不能说赵大人的担忧是多余的,毕竟也不能说白军医和王妃是同一人吧。
“他们是去了哪里?”站在门口的白陌有些无聊的转头问赵大人。
两人摇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
白陌看着已经黑尽的月色,突然明白了这个等待的难熬。
正在此时,却见一高大的身影不知从哪里闪入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