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也不理他,从包里拿出一张帕子包住匕首的手柄,把刀从尸体身上取了下来。
仵作一看惊慌道:“你做什么,这是你能随便动的,大人,大人快来。”
外间墨临渊等人已去了大堂查看审讯进度,唯留赵大人和洪德启等在外间。
听见仵作叫喊声,两人急忙走了进来。
“大人,她随意动尸体上的东西,可是会破坏证据的。”
洪德启看了一眼赵大人,心下已然不满。
却也只是呵斥道:“白大夫,这是死人,你就算医术高再高也管不了死人的事,还是别再这儿捣乱了。”
一个女流之辈,就算会些医术也该安分守己,不过是王爷贪图新鲜的妇人,也敢如此插手外间之事,洪德启心道。
“大人别生气,我就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这个仵作。”白陌笑着道。
仵作眼底满是愤怒,极为不想搭理她,“问什么?”
“我虽然不是仵作,但是根据我从医的经历来看,这活着的时候被刀刺的伤口和死了以后刺的应当是不一样的吧?”
仵作不情不愿道:“自是不一样,人活着身体是暖的,伤口外翻,人死了,身体是僵的,伤口则要光滑平整的多。”
白陌笑笑,努努嘴,示意他看看伤口。
仵作一愣,疾步上前俯身细看,果然见那伤口光滑平整,他方才只看了她身体的其他地方,确定没有致命伤后,就断定是被匕首刺死的,也未细看伤口。
“这是……”仵作看了一眼白陌。
赵大人看着仵作的表情,“难道说不是被刺死的?”
“可是,她身上也没有其他伤啊,血液也是鲜红色,喉部与五脏接以银针查验并未有中毒迹象!”仵作不解道。
白陌肯定道:“是中毒死的,这种毒不常见,溶于血液也不会改变颜色,因此你查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那……”仵作还想问,却见外间有人疾步来报。
“大人,王爷让你们尽快去大堂,麟州州牧李大人和滨州州牧萧大人到了。”
众人一愣。
“这下上大戏了。”赵大人摸摸胡须道。
两大boss登场了,这下热闹了,白陌心下道。
“你们先去,我与仵作还有些细节核对,稍后就来。”白陌道。
---------------我是一条看热闹的分割线-------------------
“李游年,你不要以为在你麟州地界你就一手遮天了,你想把屎盆子扣在我萧家头上,我告诉你,那不能够!”萧弘文拍着桌子骂道。
“还需我扣,你自己都跌在粪堆里了,惹得一身臭还敢在这儿叫嚣,你可莫要忘了,你萧家还有个扣在牢里的大公子。”李游年被气的红了脸。
大堂上,墨临渊端坐在上位,两位州牧大人分坐两边。
自他们见面开始,就没有停止过争吵。
白陌和仵作对完了所有的细节来了大厅,悄悄的挪到墨临渊身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乖乖,这难道就是朝堂写实?这些大人吵起架来那气势丝毫不输给菜市场的大妈啊!
再看看墨临渊,撑着头在那儿坐着任由他们吵,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白陌心下感慨,这领导也是不好当啊!
“哼,皇上都还没给定罪,怎么,你还能替皇上做主?该是我认的罪老子认,萧哲那个小王八蛋惹的货,该杀头杀头,该抄家抄家,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至于我女儿这事儿,我告诉你,她是老夫一手教养的,最是敢作敢当,跟她老子我一样,她说没杀那就是没杀,谁都别想冤枉她。”
“二位大人,以和为贵,以和为贵。”赵大人笑着劝慰道。
“闭嘴。”李、萧二人同时喊道。
赵大人讪讪地闭了嘴,他终于知道萧若寰那脾气随谁了,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墨临渊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听着两人吵了小半个时辰,中途还“贴心”的吩咐下人给两人续了杯茶。
白陌看着嘴角有些抽搐。
二位大人都上了年纪,终于吵累了各自坐着喘气不说话,只恨恨地看着对方。
墨临渊才开口道:“你们没吵够就出去接着吵,本王要开始审讯了,要听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