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文猛然起身,目露凶光直视墨临渊。
墨临渊寒霜覆眼,与他四目相对,不躲不闪。
那目光犹如寒冰裹着利刃直射而来,萧弘文被那一身气势所迫,最终垂了眼。
只发出近似于呢喃的声音,道:“王爷,休要欺人太甚。”
墨临渊冷笑一声,翻身长马,带着一众侍卫扬长而去。
一时间,五王爷亲审官吏坐镇府衙的消息,合着他的俊美风姿之名,传遍滨州。
州牧府邸,萧弘文坐在主位之上,一掌击碎了身旁的案几。
萧承恩亦是眉头深锁,道:“这墨临渊究竟要做什么,就算是案例巡察,也断没有这般亲坐府衙的道理。”
“你这就是给老夫来了个下马威,哼!他这是昭告天下,我麟州文武都是些违纪乱法的官吏,所以要他亲自来审。”
“好得很,他不是要审吗?老夫看他怎么审,明日派人暗中封了到府衙的路,谁要敢去立刻抓了,我看谁敢来击那沉冤鼓。”萧弘文狠声道。
“爹,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小妹现在也失踪了,你说她会不会已经落在了墨临渊的手里?”萧承恩道。
萧弘文闻言,愣了一下,他自来疼爱这个女儿,听这话心下瞬间紧了起来。
“你去派人仔细查找,若真是被墨临渊抓了要来威胁老夫,断然也会把寰儿带回麟州,还有,方才我让你去查的墨临渊马车里的人,查的如何?”萧弘文道。
“我派人去问了,说是万芳楼里一个善下棋的小倌,被墨临渊看上买了去。”萧承恩道。
万芳楼多出绝色,墨临渊会看上萧弘文也不奇怪,当下也未做他想。
他不削一笑道:“不过也是个好色之徒,他既想鱼死网破,老夫奉陪到底。”
……
驿馆内,墨临渊撑首看着下方跪着的人,眼似利刃,望得萧若寰垂目颔首,浑身轻颤。
她脸上带了人皮面具,又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也辩驳不了。
千城看着紫月道:“姑娘就这样带着她,不怕人跑了?”
紫月道:“跑过两回,自己就跑回来了,我给她下了蛊,离我三丈远,蛊虫就会发作,浑身如骨裂,七窍流血。”
千城默默吞了口水,看她的眼神肃然起敬。
这紫月姑娘长的倒是憨厚良善的模样,甚至有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大聪明的样子,居然是个狠人。
“你且把这一路的事情说给本王听听,一件也别落。”
墨临渊收回了目光,也不再看萧若寰,只背靠椅背,微闭了眼,手中转着那小电筒。
紫月看了一眼千城,你家暗卫不传信吗?
千城无奈笑笑,示意她赶紧说。
传信自是每天都传,可那飞鸽传书内容极简,王爷要听全的,他有什么办法。
紫月见千城那样,也不多问,径自开始说了起来。
从那日她们出发,事无巨细,连每一餐吃的什么都说与他听。
萧若寰跪在地上,脚酸腿麻,听着紫月那儿像流水一样的汇报,忍不住翻个白眼。
有必要说的这么详细吗?却见墨临渊居然没有打断。
紫月说了近半个时辰方才言闭,却未听见墨临渊说话。
皆以为他睡着了。
却不知他听着紫月的话,脑中却仿佛把那些她所经历的画面都看了一遍。
独闯敌军军营、单杀猛虎、直面迎敌斩杀数百士兵、活捉萧若寰送返滨州,桩桩件件,都是九死一生的事,可她就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