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娘,你别死。”妙龄少女跪在地上,拽着女人的袖子,哭的我见犹怜。
轩辕浦眉间微皱,抬手对堂上的人道:“堂兄,好歹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三叔既已死了,就那么个小铺子,就给三婶和薇薇妹妹安家傍身又如何呢,这样闹起来多难看。”
轩辕止端坐上首,手中端着茶盏,却未喝一口,只轻轻的用茶盖撇着沫。
闻言抬起头,温婉道:“本来那么一个小铺子,平日里送人的也比这大得多,只不过……三叔怎么死的,你们忘了?”
轩辕止虽叫三叔,但其实已经出了三代,算不得至亲。
可轩辕家这样的家族,细支烦杂的关系理不清楚。
再者世家大族,总会有无数依傍而生的亲戚,也就总会有几个蛀虫似的存在。
这三叔就是一个,本来从前也算机警圆滑,轩辕止父亲还在时,便将人安在了一个绸缎铺子里帮着打理。
可是随着绸缎庄生意越来越好,私扣银钱、做假账、偷拿绸缎的事情开始屡见不鲜。
但因着这三叔从前救过轩辕家主一次,继而家主感怀在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家主死后,他却变本加厉,不仅银钱不交总账,货物进出也全按自己性子来。
甚至为了讨好青楼的花魁,把宰辅夫人预定的珍品丝绸私自拿了去,差点惹下大祸。
轩辕止想换个人去管,他却又哭着喊着跑去了族老那里,无奈之下,轩辕止教育一番也就罢了。
可绸缎庄的生意越来越差,虽靠着轩辕家的招牌还能勉强盈利,已然今非昔比。
前月里,三叔在青楼里喝醉了和人起了冲突,被活活打死。
这三婶哭喊着要让轩辕止去找说法,谁知打死他的,居然是东亲王家的世子,那可是当今皇帝的亲堂哥。
轩辕家绝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人去得罪皇亲,她便来轩辕府里骂了一回自己去了。
结果不仅没讨着说法,还差点治了个大不敬的罪,被抓进了府衙,还是轩辕止托了关系保出来的。
结果没消停两天,一听说轩辕止要把铺子收回来,就又来撒泼打滚了。
葇嘉看着堂下的人,不明白怎么有人可以把没脸没皮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她虽不管家,也知道为了这个三叔,轩辕止没少贴钱。
今天这个赌坊、明天那个茶肆都是来要钱的,这两母女也是没事就到府上来哭穷,每次来都是拿着银子走的。
出了门却还摆出个正经夫人的派头,仆从丫鬟一个没少,她那女儿穿的,比自己都还像个小姐。
这铺子不过只是让他家帮着管账的,怎么一个财务总监,管着管着就觉得自己成了CEO,还整成自家产业了。
葇嘉听轩辕浦这样说,不解道:“轩辕家那么多铺子,大多数都是亲戚打理的,堂哥的意思是,那就是谁管的就给谁了呗,如此说来,堂哥你管的最多,那你岂不是比我哥都有钱了。”
她说的一派天真,轩辕浦却吓得惊慌失措,“妹妹误会了,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说着撇了一眼上座的轩辕止。
下面撒泼打滚的女人闻言,心下巴不得如此最好。
面上却是愤恨道:“我男人怎么死的你难道不知道,可怜他被人活活打死却没有人讨回公道,你们轩辕家欺软怕恶,惹不起世子,就只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那铺子是我们一家倾注了多少心血的,如今我男人死了,就他曾经救过老爷子这天大的恩情,给我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轩辕止也不恼,甚至还带着一分笑意。
葇嘉看着那张俊脸,啧啧叹道,到底还是黑煞神教养好,但凡她能打得过,此刻都想上去捶那三婶几下了。
“大哥哥,没了铺子我娘怎么活啊,你就看着以往的情分上,把这个铺子给我们吧!”轩辕薇薇跪行上前,想要拉轩辕止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