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看见来人,立时眼中沁出水来,怜弱地喊了一声:“王爷。”
白离抬眼看了看他,脸上神色未变,淡淡道:“我丢了这么大的东西,不找东西出出气,怕晚上睡不着,怎么,心疼?”
司徒皖径自走进亭内,伺候在旁的人都躬身行礼,许宜见摄政王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就仿佛有刀悬在颈侧一般,生生的吓退了一步。
李婉见他没理自己,也并未多言,只望着他,眼中满是倾慕之色。
“你若舍不得,可以不换。”司徒皖道。
为了换白瀛,长公主用了京郊五万护卫兵与司徒皖交换,原本司徒皖仅仅只握了羽林军,长公主则掌了禁军和京郊大营两处兵马。
在京城对峙中占着巨大优势,如此一来,京城兵马摄政王握了大半。
怎么看都于长公主不利。
白离站起身来,朝着司徒皖走近几步,微微仰头看他,道:“比起那五万兵马,我更舍不得白瀛,心爱之物自是要留在身边最为妥帖。”
白离看了一眼几步之外的李婉,接着道:“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司徒皖直视着她的眉眼,开口却道:“婉儿,你先回房去。”
“是。”李婉怯懦懦地回了,躬身行了礼朝园外走去。
白离却是一笑,道:“这么害怕做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动她的,她的命,可是得留着给你陪葬的,你不死,她自不会死。”
李婉听着背后的话,硬生生的吓出一身冷汗。
“你不必拿话激我,你若还想着让白瀛继位,就算你把他换回来,我也有法子让他死。”司徒皖微微低头,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张脸,昨夜还曾入过他的梦,在梦里,那双眼睛从不会这样看他。
她眼底总是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欢喜,固执的抓着他的手,带着一贯的骄纵道:“我让你亲我你便亲,你若不亲,我可就让别人亲了。”
他将人立时拉到怀里,低头就吻了上去,吻得深刻而激烈,在唇齿中缠绵。
“谁敢亲你,我便杀了谁。”
梦中的脸与此刻站在自己身前的人重叠变换,却终究没有一个地方与从前一样。
“他若真的被你弄死了,也只能说明他技不如人,如此,我就再换个人就行,宗室皇亲这么多,重新找个让我欢喜的就是。”白离不在意地笑笑,勾了勾手指。
许宜恭敬的上前,将手中的东西双手递给司徒皖。
那是调令城郊驻军的兵符。
司徒皖却只是看着白离,也不接。
许宜只能放在了身后的石桌上。
白离拢了拢身上的斗篷,移开目光不再看他。
只对身后的人道:“走吧,我有些乏了,这里呆久了,让人恶心。”
说完再不看司徒皖一眼,径自走了。
许宜躬身从司徒皖身边走过,大气都不敢出,越过他匆匆跟上了长公主。
司徒皖也未阻止,只负手立在亭下,看着那艳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一众禁军跟着退了出去。
跟在司徒皖身后的近卫似是已经习以为常,就算是当今天子也不敢对摄政王这般无礼。
放眼辰国,也只有长公主能这般肆无忌惮。
偏偏王爷还总能够默默忍了,简直让一众王府侍卫摸不着头脑。
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当真不是他们这些小侍卫能够揣摩的。
“王爷,这花……”侍卫犹豫地问道。
司徒皖恢复了往常的神色,道:“找人再种,还种白菊。”
“是。”
书房内,葇嘉不解的问柏修离。
“摄政王为什么要见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