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样死了,岂不是很难看。”
白陌皱眉,她不懂,难看和死有什么值得相提并论的。
“伤口可以愈合,头发也可以再长。”白陌道。
白离却抬手制止了几人还欲劝说的话语。
她看着白陌道:“你只需在百花祭前保住我的命,待事成之后,我答应你的,自会给你,其余的休要再提,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安寝了。”
三人见状,眼底都有忧色,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行礼退下。
待人走后,一黑衣人现身于殿中,抱拳行礼。
白离看着镜中的自己,问道:“如何?”
“回公主,已然安排妥当,羽林卫与禁军精锐,当日都会先在灵山寺外埋伏,待皇上的人一上山,就会从山下密道折返回皇宫。”来人正是禁军副统领周朝。
“韩阁老那老狐狸,定然会留一手,你让人把韩玉莹看住了,到时候,我要让她的命,成为铺路的第一人。”
“是,那摄政王那里……”
白离手中的动作一滞,片刻才道:“一切按原计划行事,李婉如何?”
“摄政王回府后,亲自去看了她,如今在摄政王府养伤。”
白离眉目微垂,半晌沉默。
而后才语气淡淡道:“若我死了,你便去找白炽,替我好好守着他。”
周朝猛然抬首,“公主!”
“人都是要死的,这么多年你见过多少死人,不过是输了一场赌局而已,无需这般神情,答应我的事不要忘记就好。”说完白离挥挥手,不让他再多说。
周朝眼角泛红,却只躬身道是,退了下去。
空寂的大殿内,只有白离单薄的身影孤坐在镜前。
沈岭……司徒皖……
知道了又如何呢?
白离闭上眼睛,一滴泪自眼角滑落,落在她散在膝上的青丝间,静默无声。
偏殿内,白陌关上房门,眼中却依旧带着几分不解之色。
“怎的这般愁眉苦脸,我实在不懂,你干嘛一定要留在这里蹚浑水,司徒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替他们两个操心。”纪非墨悠闲的从内间走了出来。
手中居然还端着一盘洗净的葡萄,身上照例穿着一身禁军的衣裳。
白陌虽然已经习惯了他这般神出鬼没的行径,却依旧对辰国皇宫的安保产生了怀疑。
平日里她看着禁军的布防还是比较严谨科学的,怎么就拦不住他呢?
“来,吃一颗,可甜了。”纪非墨摘下一颗抵在白陌嘴边。
她用手拿过,径自放进了盘中。
“不用。”
纪非墨笑着道:“你若是吃一颗,我就告诉你如何让白离乖乖同意做手术。”
白陌一挑眉,狐疑的看着他。
纪非墨再次递过一颗葡萄放在她嘴巴,挑眉示意她吃。
白陌迟疑地抬手想要接过自己吃。
却见他躲开了白陌抬起的手,固执的把葡萄放在白陌嘴边道:“张嘴。”
白陌别扭的张开嘴,吃了他手中的葡萄。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略显粗糙的指腹轻擦过白陌的嘴唇,又把她弄得耳朵微红。
纪非墨却好像视若无睹,只笑着摸摸她的头道:“真乖。”
白陌不悦地躲开了他的手。
只道:“说。”
“打蛇打七寸,制人制弱点,白离的弱点是什么?”纪非墨问。
白陌迟疑片刻,“司徒皖?”
纪非墨摇摇头,“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