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闻言,刻意压低了嗓子道:“皇城兵变,此时到处戒严,我们贸然出走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公说了,我们先回城呆着,待风声不紧了才离开。”
浮枝一听,点点头,似乎觉得很有道理。
只回头从车帘的缝隙里看了一眼。
隐约可见纪非墨将昏睡的小姐正抱在怀里。
浮枝耸耸肩,也不晓得紫月看到如今的场景会作何感想。
而马车内,墨临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他眼角溢出的冷意连自己都未曾察觉,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
就像在把玩一颗珠子似的,温柔而轻缓。
他的内心满是自责,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让她受伤了。
上一次她被子弹打伤的时候,墨临渊就在心里告诫自己,从今以后,一定会好好守着她,不让她再受伤,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可他再一次的食言了。
这一刻,墨临渊心底因着害怕产生了一种让他自己都有些诧异的想法。
他突然想起了司徒皖特意订做的那根金链子。
当时他只觉得司徒皖可怜又好笑,如今,他却也有了这样的想法。
想把她关起来,锁起来,时时刻刻在自己的视线里,他不需要她做任何的事。
他只想要顾夕颜能够长长久久的陪在他的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
白陌在颠簸中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就是纪非墨那张俊逸而熟悉的脸。
只是他脸上阴冷的神色还来不及收回,竟让白陌看了个正着。
白陌心底悱恻,他这是什么表情?
纪非墨见她睁开眼睛,方才收了眼中莫名的冷意,转而笑着道:“醒了。”
白陌眨眨眼,看着他温柔的笑意,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回神才发现,自己还躺在他的身上。
白陌翻身而起,顾不得自己受伤的手,一下退开一尺远,道:“你怎么趁人之危呢,我可是有家室的,你注意点影响,我老公可凶得很。”
纪非墨看着那语言浮夸,表情更是丰富的人,双目微睁,心跳不自觉的停了一下,那是……从前的夕颜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