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站在台阶上,看向张继道,“劳烦继叔将云院的下人都叫过来。”
随着姬梓昭一声领下,很快在张继的带领下,云院的十几名下人都是被聚集在了主屋的门前。
众人看着被护院按着肩膀押上长凳的嬷嬷,都是心中一惊。
姬梓昭放眼扫去,不放过在场任何一个人的表情。
十几名的下人里,除了粗使奴婢一脸的茫然外,其他人所露出的表情并非是吃惊而是后怕,如此足以说明云院是真的出了什么姬梓昭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还是大事。
粗使奴婢确实接近不到主子,但做的活计却是整个院子里最杂的。
如果只是小事,粗使奴婢定是会听说过一些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被隐瞒的滴水不漏。
姬梓昭坐在水灵搬出来的椅子上,看向被按在长凳上的云院嬷嬷,“算起来,你也在我娘亲的身边侍奉了几十年的老人,若你现在说出实情,就算是看在娘亲的面子上我也会给你一个周全,但若是你还执迷悟不,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云院的嬷嬷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趴在长椅上咬着牙道,“无论是大姑娘想打想杀,老奴没有一点怨言。”
这个云院里的人是大姑娘保下来的,说白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欠着大姑娘恩情。
从她答应帮许嬷嬷隐瞒下莹香的事情,她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人她也只能点头答应。
如今,若只有她的死才能够平息大姑娘的怒火,她这条命不要也罢。
姬梓昭死攥着拳头,冷声道,“打!”
姬家的护院毫不含糊,轮起手中的板子就是朝着云院嬷嬷的后腰落了下去。
一下接着一下的板子,高高举起,又是重重地落下。
没有大姑娘的命令,自然是没有人敢停下的。
云院的其他下人就这么鸦雀无声地看着,脸上发白,浑身颤抖不止。
这可是侍奉在大夫人身边最久的嬷嬷啊,大姑娘真的就是下得去手?
姬梓昭自然没什么下不去手的。
若连府里的下人都敢往她的眼睛里揉沙子,以后她岂不是要被沙子糊眼了!
情分这种东西,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东西。
既旁人都不在乎了这情分,她留下来还有何用。
云院的嬷嬷年岁本就是大了,再加上护院们根本就不讲任何的情面,很快那腰身上就是一片的血肉模糊,被打成糜的血肉粘连在衣衫上,鲜血滴滴答答的流淌了一地,光是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
再是见云院的嬷嬷,几乎是连话都再没说出一句就是昏死了过去。
院子里的其他下人见此,都是暗自松了口气的。
只是还没等他们悄悄把这口气给顺出去呢,就是听见姬梓昭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继续给我打!从前往后!前面的昏死了,就继续打后面的!”
如此狠戾的话,就是连张继都是给惊到了。
府邸大了,其内自然就会出现很多腌臜之事。
每个府邸的主子也都是为了府邸的这些琐碎而费心费神,不然也不会每个府邸都树立起家法府规了。
可如大姑娘这样,一句话也不问下令就开打的,张继还是第一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