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探了探四皇子的脉象,见其脉象仍旧平稳,姬梓昭才是靠在床榻旁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意识朦胧之际,姬梓昭感觉到自己从床榻旁滑落在了床榻上,却只是一瞬就又是睡了过去。
谢璟澜有了意识的同时,就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阵阵铺面。
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入目是陌生的环境。
好在谢璟澜只是中蛊并非是喝醉,记忆还是有的。
果然,垂眸之际,他就是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庞,以及……
那正是趴在自己身上熟睡着的人儿。
没想到,她又是救了他一次啊。
其实在来的时候,他有很大一部分是赌的成分,却没想到他竟真的赌赢了。
不管她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如今的姬家与他共存的局面上,她都是再次救了他,而且仍旧没有询问任何的原因。
看着她正是睡熟的脸庞,他的呼吸就是一紧,忙错开了自己的视线。
打量着这陌生的屋子,他的思绪也一点点的开始发沉发冷。
他早就知道那个人对他一直都是存在疑心的,哪怕他已是在那个人试探之前,将身体里的蝴蝶蛊剔除,可那个人仍旧找来了同样的蝴蝶蛊让他服下。
谢璟澜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当真就那么的容不下他啊。
不过那个人的怀疑是对的,他确实并非如今世人所看见的模样。
而且……
这份伪装估摸着也不会再延续多久了。
微凉的小手伸入进了他的袖中,饱满的指腹准确地按在了他腕间的脉搏上。
谢璟澜回神之际,就看见原本趴在他身上的人儿,已是沉默地坐了起来。
四目相对,谢璟澜抱歉而笑,“吵醒你了?”
姬梓昭仔细的检查过他的脉象后,才是收回手道,“四殿下就如此确信,我会对四殿下出手相救?”
以他的武功和内力,若非不是自愿服用下毒蛊,谁又是能逼迫得了他?
姬梓昭可以不询问原因,但该有的兴师问罪还是要的。
她是大夫,但这并不是他以身试险的原因。
谢璟澜眸光发软,黑眸似闪烁着无数碎星,“你不是已经救了?”
姬梓昭,“……”
不知道把蛊毒塞回去还来不来的急。
谢璟澜瞧着她那愠怒的样子,胸口起伏个不停,低低地笑着,“半夜来扰确实是走投无路,不管姬家大姑娘究竟为何出手相救,我都欠了你这个人情,若有机会,我自加倍奉还,还望姬家大姑娘不要再生气了才是,若当真气坏了身子,我可是对医术一窍不通。”
姬梓昭愕然了片刻,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在生气。
最主要的是纠结了半晌,她完全找到不到自己生气的理由。
再是抬眼的时候,只见谢璟澜已竖起枕头靠坐在了床榻上,正柔柔的睨视着她,“还在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姬梓昭莫名反问,结果却发现自己的语气,仍旧残存着满满的怒火,原地一愣,连半张着的嘴巴都忘记合上了。
谢璟澜见此,眼中的笑意就是更浓了。
只是眼看着姬梓昭的脸色愈发阴沉,谢璟澜连忙见好就收。
他还是个病人,若是此刻被撵出去岂不是太过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