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妃嫔见钟皇后和熹贵妃接连开口,也纷纷端起酒杯进言。
找到台阶下的孝昌帝,脸色自然也就是有了些许的笑容。
大殿内的气氛也总算是松弛了不少。
并不曾参宴的张叔忠作揖告退,姬梓昭主动前往相送。
被屎盆子扣稀碎的童家老太爷,看着姬梓昭和张叔忠相伴而行,不死心地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凭什么张叔忠出尔反尔,这个屎盆子他被扣的太冤了啊。
一个身影,忽然挡住了童家老太爷的去路。
童家老太爷看着面前的人就是一愣,七皇子?
“看样子童大人好像还有挺多事不明白,没事儿,不明白就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谢璟麒笑意盈盈地端着酒盏,只是那拿着酒盏的手背的青筋,却在大殿的灯火通明之中根根暴起的明显。
朝中这些大臣就是喜欢没事儿找事儿,好在他的拳头从不怕麻烦。
童家老太爷,“……”
这是要跟他说明白么?
这分明是要把他给打到明白啊!
余光朝着五皇子的方向瞥了一眼。
正端着酒盏的谢璟舟,目光微沉。
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张叔忠都已经包庇了姬梓昭。
没有找到姬梓昭的毛病,谢璟舟自然不甘心。
但如今大局已定,若是再闹下去,完全毫无任何意义。
再者,今日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因小失大,才更得不偿失。
如此想着,谢璟舟便是不动声色地轻轻摇了摇头。
得到五皇子示意的童家老太爷,可谓是狠狠松了口气。
几乎是爱七皇子虎视眈眈的笑容下,主动认怂坐回到了席位上。
七皇子的拳头可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若让童家老太爷直面跟七皇子硬刚,他倒是有把握能够说得七皇子哑口无言,但却没有把握能扛得住七皇子的拳头。
姬梓昭将张叔忠送到了大殿门口,便是停住了脚步,今日她是参宴的身份,不能离席,“师父慢走,等过几日徒儿定当亲自上门拜见师父师母。”
张叔忠明白此处人多口杂,也不便多言,“如此也好,来之前让人去府里打个招呼,我让你师母亲自给你做些好吃的。”
姬梓昭颔首微笑,“如此便要有劳师母了。”
“我学医三十五载,进宫二十载,你是我第一个徒弟,也是最后一个,既你进了我的门,便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事便上门,就算为师帮不上你太多,总是能给你撑腰的。”张叔忠是真的欣赏姬梓昭的医术精湛。
医品便是人品,一个在敢挡在洛邑百姓面前,不顾自己性命与疫病较量的人,其人品自然是差不了的。
张叔忠的惜才,让姬梓昭温暖备至。
虽在医术上她或许学不到什么,但此人的医德,值得让她尊重和敬畏。
大殿内,已是奏响丝竹之乐。
姬梓昭回到席位上时,身上同样黏了不少的目光。
人家顶着一个窝囊废又和离的人,却先被册封郡主后于洛邑有功,如今又成了太医院院判的徒弟……
一路扶摇直上九万里,将同等年纪的皇城闺秀狠狠拍在了沙滩上。
在场的大臣们谁没女儿,虽面上不说什么,可谁又能真的不往心里去?
以前他们都觉得姬家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才得来姬梓昭那么一个不争气的,结果现在他们都是恨不能将姬梓昭抢回家去当女儿。
正是被自己亲爹各种嫌弃的皇城闺秀们,简直是有苦说不出。
就姬梓昭那开挂的速度……
她们怕是跑断了腿也追不上。
在这样气氛的烘托下,最难受的就是姬荏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