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不久有西南装扮的人入京。”齐云换下了那身女人衣服,现在换成男人衣服,卸了脸上的装,看着比女装的时候顺眼许多。
“西南边境。”萧豫安已然摘下面罩,眼神中的波澜无惊让人疑惑,他是不是没有听到。
反正齐云是始终摸不透他家爷的调性,似乎除了冰冷之外再无别的神色。
萧豫安看了外头天色,起身翩然离去。齐云端来早茶的时候,面对的只有一屋空气。
西南异动不难猜想,大概率有西南王的手笔,他的这位异姓叔叔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三十多岁还没有成家,他可不觉得这是个简单的角色。
“陛下,您可终于回来了。”冯英来不及抱怨,急忙伺候这位主洗漱整理,早朝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断然没有不去早朝的道理。
现在的大周藩王割据,朝中奸佞当道,若是他这个陛下还躺平享乐,大周恐怕气数尽得更快。
“走吧。”萧豫安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一晚上没睡可不就是现在这样么,饶是他年轻但长年累月缺觉,身体看着结实,实则头晕胃病这种小毛病很容易找上他。
“陛下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冯英心疼自家主子。
萧豫安睥睨着下头站着的大臣,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有没有别的事情要说?”
不耐烦的姿态和神态都被他拿捏地很到位。
众人一如往常地习惯性看他们的“发言人”王丞相,王丞相不说话,他们这些小喽罗自然是没什么敢说的。
当然也有不把王丞相放在心上的,工部尚书乐尚上前一步,“臣有事要奏。”
“说。”
“现下全国我朝事宜百废待兴,工部合计之后想申请一笔钱用于修建道路。城中近来很是不安稳,若能有一笔钱用于开凿运河,不仅可解决多余的劳动人口,未来还可以加大南北间的沟通,同时商船路过时,还可以增加部分赋税。”
乐尚一如既往地头铁,顶着王丞相想要杀人的目光,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摇。
“陛下,臣以为不妥。”不等乐尚说完,王丞相就按捺不住,上前争辩。
王丞相兼任了礼部尚书,若是皇上答应了工部的要求,他礼部的事情应当怎么办?国家的工程最容易捞油水,他可不想让国库那白花花的银两都流进旁人的口袋子中,外头那些个街边走的普通庶民更是不配享用这笔钱。
“自先帝之后,宫内又经事变,皇上与后妃的住所都不比以往。臣以为应当先考虑皇上的需求,皇上乃天子,天子为国之本,修缮宫殿一事才是当前的要事。更何况先帝后的陵寝亦是简陋,陛下的孝道在前,又怎能匆匆开凿运河?”
王丞相说得振振有词,光是一个孝道就想压得萧豫安喘不上气,他若是不答应修缮皇陵,若是再弄出个什么事情,就怕是要往天谴上扯了。
萧豫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王丞相说得有道理,只是皇陵一事着实重大,下次再议。”
王丞相很是得意地朝乐尚扬起个挑衅的微笑,乐尚面无表情退回去,似乎是早已预料到了现在的结局。
退朝之后,王丞相专程走到乐尚书身旁,说道,“乐尚书家中只有一较弱姑娘,现在还在宫中讨生活,我定会叫我女儿王贵妃好好照顾乐嫔的。”
乐尚书始终闭嘴不言,等王丞相走了之后,乐尚书旁边的臣子才敢表达出自己的不屑,“乐娘娘定会有自己的福运,尚书不必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