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没有秘密,王丞相送给皇上两个美人,还被皇上送给楚妃当婢女这事,但凡关注皇上后宫的人都探听了个七七八八,这回便是喻妃的父亲喻御史对着王丞相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原本这后宫单他女儿一人受宠,来了个楚伊月还不够,王丞相竟然还想着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馊主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
王丞相接受着来自朝堂同事的恶意,这事虽说是他的不是,但谁没想过事成之后,自家能捞些好处?都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装什么呢?
“陛下,后宫空虚大可从清贵家中再选一批人,自先帝先后仙去后,三年内仅楚妃一人入宫,子嗣不丰,朝堂不稳啊!”喻御史头一个劝谏,说是劝谏,初心也不过是拉踩王丞相。
“后宫妃子女儿家心思重,总是与朕离心,朕也是有心无力呀。”
这话一说,喻妃父亲更起劲了,看看!他说什么来着!要不是老狐狸做了这错事,他女儿现在早该有孩子了!但那女子怎么能因为这事就与陛下离心?喻御史心里便记下这回事,准备下回和自己的女儿好好说道说道。
“帝后祭祀在即,陛下本就应当清心寡欲,王丞相作为礼部尚书,更是三公九卿之首,居然妄想祸患后宫!背礼法与不顾,臣心寒不已!”
老东西偷鸡不成蚀把米,倒叫萧豫安看了一场好戏,他没想到喻御史还有这般口才,直叫王丞相手抖。
想起那回提了开凿河运之后,萧豫安私底下找他说的那番话,乐尚趁着喻御史一行人情绪正饱满,便重提自己的想法,“陛下,喻御史说得颇有道理,不如今年祭祀就换个礼制。”
“哦?乐尚书一个工部尚书,又什么在礼制上的好想法?”萧豫安兴味十足。
“自周高祖起,人民生活就颇为动荡不安,我大周国于战乱中起,但却不是好斗的国家,近百年安居乐业。到了先帝,又遭受外族入侵,先帝先后为国殉葬,先帝后的牺牲应当受到全国人民的惦念。”
“乐御史说得对呀。”此起彼伏的称赞声。
“有道理,接着说。”
“王丞相的想法虽不逾矩,但毕竟是皇陵,其他想要祭拜先帝后的百姓又当如何进入呢?又或者,王丞相并不想先帝后受到全大周人民的祭拜?”
一听这些话,王丞相就慌了,这和指着他说他要造反又什么区别?他和萧豫安不管怎么样,那是不能离心的!
“本丞相自然是想的!乐尚书莫要污蔑。”
“有了丞相这句话,乐尚便放心了。”平日里懒得搭理王丞相的人,还像模像样地冲他一揖,王丞相警惕心都少了几分,只剩得意。
“臣考量到,若要让全大周人民都能有个祭拜的地方,自然要在当地修建些什么,但陛下也知,现下周高祖的祭奠堂都未达到一地一祠堂的程度,从礼法上,后辈不当约于先祖。”
“有道理,那当如何呢?”
“不如修建一条贯通各省部的运河,以各支流为依托,将帝后的圣名赋于运河当中。开工日便是一月后的祭祀日,有万民为先帝后歌功颂德,岂不是美闻一则?”
“有道理!”萧豫安一副被乐尚说动的模样,一掌拍在龙椅上,很是兴奋。
喻御史心里头的惴惴不安,终于是得到了验证。他就知道乐尚那个老泼皮,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一口一个为先帝后祈福,让万民敬仰,说到底不还是开凿运河么?劳民伤财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从这里面捞不到一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