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月恨不得一盆冷水直接泼到他身上,平日里不显得,这回一照顾人才发现萧豫安身体怎么这么长.她擦完下面又要跨几步换脑门上的帕子,来来回回几次他的身体温度是降下去不少,但给她累出来一脑门汗。
捶了几下床泄愤,少女的手抚上萧豫安的额头,比对自己与他的温度,应当是没方才凶险了。
楚伊月想了想趴到他的身上,用自己的脑门贴着他的额头,再三确认应当是无碍了,才放下心。她虽看上去冷情,实则很有责任感。
正在楚伊月要撤回身子的时候,躺着的萧豫安突然睁开了眼睛,把正与他额头相抵的她吓了一跳。她猛地撤回身子,萧豫安似乎只是梦中惊醒了一下,又迅速睡着了。楚伊月感受着胸口心脏的蓬勃跳动,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楚伊月拍拍红通的脸颊,泄愤似地往他身上踹了两脚,转身在离他两个清秋的距离的地方睡着了。
在大殿的偏殿里,冬雪还饶有兴味地看着姜院正,要听他讲水体与火体的事情。
姜院正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就是随口一说,这世间哪里会有这般玄乎的事情?可是看着眼睛亮闪闪的冬雪,他也说不出自己不过是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话。
其实,姜院正第一次见到冬雪并不是在楚妃那里,而是两年前。
那时候他还不是太医院的院正,那时的王贵妃正在盛头,行事乖张。听说他夫人去世之后,便总是有意半夜传召他前去。明明身体康健,偏不准他走,把脉的时候也总是对他动手动脚,偏他不能说些什么。无奈之下,他只好给王贵妃开了许多泄火气的药。
先不说有皇帝在上,就从姜院正的私心来讲,王贵妃的长相着实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于是,就是在这么一个刚从王贵妃手下逃出的夜晚,姜辞在王贵妃庭院的假山处碰到了冬雪。
冬雪的身手是极好的,若不是他夜间视物能力强,差点儿没有发现冬雪一闪而过的黑衣。等再次见到她的时候,那身黑衣便不见了,只做宫女打扮。
姜院正警惕地路过假山,冬雪向他行礼,即使女孩掩藏得再好,他还是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沉木的清香虽说能在短时间压制血腥气,约莫是时间匆忙,还不等沉木的味道散开,就被他捕捉到了。
“姑娘是哪个宫的人?”姜辞做随意状询问,手上已经攥着粉尘状的药瓶,一旦这人有行动,他便能立马控制住她。他虽不喜王贵妃的作风,但后宫妃子遇袭也是一件大事。
“御膳房的打杂宫女,方才来给贵妃娘娘送吃的。”冬雪压抑着嗓子里要吐血的欲望,若不是这人替自己好几个弟兄调过药,姜辞早就被她处理干净了。
正当姜辞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看到了她脖颈中的隐约丝线状。原来这位也是陛下的人。
陛下手中有暗卫营在他面前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平日里强身健体改善体质的一些药便是由他配制的。
那丝线状痕迹便是他前不久拿给陛下的一副新药,能将人的五感放大,但这药较之前的都更加凶险,也有许多后遗症,他便只给了陛下一副,原来是被这少女喝了。
若是让陛下知晓今晚她的行动被自己察觉,这少女的命便留不住了,姜辞原本就心有愧疚,那药凶险异常,恐怕对她终身都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