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引着楚伊月去了城东某处角落，城东富贵，城西条件差些，鱼龙混杂，被外界宣传为亡命之徒聚集地。李成家就是城西的，跟城东城北那些富贵家出来的侍卫没法比，原本就被看不起。小果子就是他的邻居，父母在战乱中去世，好歹有个房子能遮蔽一下。

平日小果子就到城东乞讨，他和自家妹妹相依为命，有时候也是爱莫能助，幸好小果子自己机灵，不然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楚妃的这活儿倒是适合给小果子。

“李成哥哥？我不回去，你别管我，我要跟我的朋友们在一起！”走到近处小果子看到李成，拔腿就跑，动作很是熟练，明显李成经常来抓他，关系确实亲近。他长得又瘦又小，不过十岁的模样，一张小脸脏兮兮的，衣服倒是没有脸那么落魄。

周围围着几个比他还要小的小孩子，只有一个看着大点，他看到楚伊月的时候还往后缩了一下。

小果子就在李成的手上挣扎，那个大点的孩子凑上去，双眼无神，冰冷地说；“放开小果子，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楚伊月觉得他倒挺有趣，明明自己都害怕到不行。

“别逗孩子了，快点说。”

李成不好意思地放下小果子，“这回是正经事儿，你爹是秀才，你也认识几个大字吧？”

“那当然！”小果子挺挺胸膛，他可就是靠着自己识字才让小伙伴都愿意听他的，连那个城南住的肖肖也要到他这儿学字，他可厉害了。

“好啊，那我就来考考你。”

“哥哥，你说！”小果子一点不怕。在几个孩子后面躲着的肖肖听他叫楚伊月哥哥，看了一眼楚伊月又看一眼小果子，还是低下头隐在人群里。

楚伊月递给他册子，让他看看那些路都能不能对上，虽然中间有磕磕绊绊，大致上没什么问题。

楚伊月原本想用阿拉伯数字对应各个物件，后来担心不好记忆，暂且用了小点点记录。

“我这回再教你们几个符号，后面就用这个对应。”她去旁边铺子借了纸笔，小果子已经很伶俐，记得最快的反而是不吭声响的肖肖。

楚伊月鼓励地摸了一把小果子的脸，把他脸上故意抹上的脏擦了个七七八八，李成看了一眼楚伊月的眼色，是真的不嫌弃他也放下心来。

“今天已经很棒了，把这些任务完成，给你们一人半两银子。”

“半两！”其他孩子也忍不住激动，这么多钱可以吃很多好吃的！肖肖听到之后也愣了一下，想象了一下卖不起的包子，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

肖肖脑子灵活，小果子对这里熟悉，两人年龄又大些，很快将任务根据方向分好，简单点的就给年龄小的或者女孩子，分到任务的孩子都激动地往他们熟悉的地方奔去。

“肖肖，我们也走吧。”小果子心里激动，声音也大了些。被喊到名字的男生脚下顿了一顿，很快跟着走了。

楚伊月听到名字之后笑了下，她化名肖一，竟然还碰到真的姓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