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彦的事情满城哗然,虽然说男人花心点儿倒也没什么,但先皇先后也算得上是远近闻名的恩爱夫妻,让一个看到女的就要上的泰迪一样的人来负责运河的调遣,怪不得上天给予的指使,明摆着有人看不惯要整治周士彦呢!
别说周士彦了,就连王丞相从街上走过都有人指指点点,让他老先生好一阵胸闷。甚至到了早朝的时候还摆着一张臭脸。
萧豫安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怎么看这件事情他都不该高兴。
“王丞相?这就是您找的好人选?”萧豫安冷嘲热讽道,“找这么花心一位可心人儿,可是对朕的父皇母后心有不满?”
王丞相一听这话,哭得真情实意,仿佛如丧考妣的人不是萧豫安,而是他。
“陛下!老臣识人不清啊!老臣夫人这外甥,平时也不是这般爱惹事的性格,哪里会知道他这样的人还会上青楼呢?”
“丞相恐怕是对先皇先后少了几分尊敬才这般。”众臣中有人嘀咕了一句,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王丞相回头望了好几次,看是哪个人敢如此大胆发言,或许是因为那人官位太小了,根本看不出来。
王丞相一阵气闷。
萧豫安静静地等着王丞相自己主动说点什么,老狐狸向来自爱,周士彦的事情已经涉及到他自己的名誉。王丞相原本就有个没有才学的名声在外,他又是个喜欢听人吹一些彩虹屁的性格,必然会自己提出让步。
王丞相自然也舍不得让周士彦丢下这份肥差啊,奈何周士彦那人实在是不争气。王丞相一想到他,气就不打一出来。
“陛下,臣已经将周士彦那小子赶出王家大门,臣对您绝无二心。”王丞相信誓旦旦说道;“若是乐尚书要惩罚周士彦,臣绝不敢有二话!”
王丞相看向乐尚书意有所指,这个事情说白了还是礼部和工部的斗争,王丞相自然知道这次事件里必然有工部尚书乐尚的手笔,但他也只能吞下这口气,周士彦让人抓到了把柄,不得不仁。
“陛下,周士彦怎么说都是王丞相举荐的人,臣自然不敢惩罚他,不如便做了撤职查办,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也给先皇先后一个交代,祭祀大典必然要进行下去,运河开凿本就是选好的时间,万不该再耽误下去了。”乐尚书缓缓走出来,很是悠闲的样子。
萧豫安似乎是听到他提到自己的父皇母后,一阵虚弱地说道;“就按照乐尚书说的办,礼部以后不用再管这个事情了。”
王丞相压下心口的一口郁气,不情不愿地应下。
乐尚书趁机提到;“臣有一合适人选,虽是商人子,但在统筹上颇有才华。”
在别的大臣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萧豫安摆摆手说道;“既然合适,乐尚书就定下来吧。”也不等到别的大臣再说些什么,萧豫安就颓丧退场。
一群人压抑在嘴里的陛下不可没有机会说出来就得咽回去。在宫外等消息的齐云看到约定好的信号,攥紧了手中的卷轴,他现在心情一点儿都不平静,在仕途的道路上踏出的这一小步,他已经用了这么多年,未来的每一步只会更加艰辛。萧豫安的消息前一天也已经传来,他这次恐怕做得真的让自家主子不舒服了,这也是他认识萧豫安之后,第一次被萧豫安下了这么大的惩罚。
现在屁股后面都还血肉模糊地痛,知道的越多,齐云就意识到,这位陛下和传闻中的陛下完全不同,他对人心的把控以及心思的敏锐度远比传说中的一个“暴君”称呼更加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