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婆子嗤笑一声,“怎么就是耍无赖了,这么好的女婿,我焉有拱手让给你这个贱蹄子的道理?
在座的都是长了眼睛的,你白姝从前是个什么德行,大家也心知肚明,究竟孰是孰非,还需要我多言么?”
柳婆子一而再地提起白姝从前瞎了眼的旧事,一众看客立马活跃了起来,纷纷对着白姝指指点点。
“是啊,之前她同张家秀才的事情,的确闹得沸沸扬扬的,虽说后来事情平息,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总归是有问题的。”
“可不是,这么英俊的男子,便是整个乡里也找不出第二个来,柳婆子没道理会找了小寡妇来替嫁。”
“你们是这样想的?可我怎么觉得,柳家三番四次吵架,最后好像都是柳婆子没有理?”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但听得出来,支持柳婆子的人居多,只要大家站在她这一边,今日趁此机会拨乱反正,再合适不过了。
自从穿越来了金家村,白姝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慵懒地理了理身上的新衣裳,白姝轻启朱唇,却字字珠玑道:
“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从头到尾将事情理一理,说与大家听一听。
张秀才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是被他蒙骗了,相信那日他前来归还银钱,大家也是都瞧见了的,再说下去毫无意义,纯属浪费时间。
后来柳家这个老太婆冤枉我偷汉子,将原本就属于我的玉佩给输给了我,诸位也都是见证人,做不得假。
今日,她一再提起过去,却不提她曾经冤枉我的事,无非是希望大家顾念我曾经鬼迷心窍,才会做出替嫁的事情来。
可我白姝行的正坐的端,替嫁这样的事情,大家不觉得是鬼扯么?昨日我从闺房出来,喜婆子唤我时,柳夏夏是替我应了声的。
如若大家心存疑虑,将喜婆子叫来一问便知。我的声音同柳夏夏天差地别,若她当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我推上花轿,这分明说不通。”
说着,白姝冷笑一声,接着说:“我知道大家会好奇,这么好的姻缘,她为什么要让给我。原因很简单——
之前夫君生病了,脸上也起了脓包,周转不灵,就连聘礼也是先行垫付的,是以柳婆子害怕柳夏夏嫁过去吃苦,威逼利诱叫我上的花轿。”
白姝话落,现场所有人都表现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什么?!还有这种事?这……不可能吧!”
“难说哦……这小寡妇近来确实没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再说,她从前有问题,现在改邪归正,也不能一棒子将她打死了,光信柳婆子一人。”
“诶呀,这两人各执一词,说什么全凭一张嘴,信不得信不得。”
......
柳婆子早就猜到了白姝会分辨,梗了梗脖子,她使出了杀手锏:
“哼,小蹄子还能由得你兴风作浪?你说是我威逼利诱你去嫁的,你把证据拿出来!”
区区一封有关身世之谜的信件,能说明得了什么?
看她怎么办!
白姝扬了扬唇,“你要证据?喜婆子算不算是证人?”
“不算!”柳婆子回得斩钉截铁,“喜婆子被你买通,什么话说不出来?她亲手搀着你上的花轿,谁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勾当?”
“行,不算,那我倒是要问问,之前傅云珏上门提亲的聘书,你可还留着?”
“聘,聘,聘书?”
“是啊,”白姝点头,“既然你这么在意这门亲事,聘书自然是会好好保管的,绝不会一怒之下,撕了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