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会儿了,你还要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说到底,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贱女人!
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居然能让舅舅跟你这般维护她,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不就是个会演戏的白莲花么,又胖又丑的女人,遇见她舅舅之后便晓得梳妆打扮博好感了,她还就不信了,她当真没办法治一个乡野村妇!
张邈之没想到蒋半夏对白姝的敌意会这么深,即便对方是她的舅母,她依旧对今日之事耿耿于怀,半点劝诫也听不进去。
“半夏,我...我记得,记得你曾说过,你那个舅舅不好惹的,若你执意要对付白姝,万一被你舅舅知道了,那你——”
“我就是要让他看清楚这个贱女人的真面目!”蒋半夏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眼神坚毅无比。
“我舅舅向来不近女色,此番肯定是被她蒙蔽了,我若是放任她继续留在我舅舅身边,那才是对不起舅舅!”
张邈之叹了口气,作为男人,他是真的很想反驳她。
不近女色?
他明明记得白姝嫁的鳏夫还带着个拖油瓶,要真不近女色,那孩子从哪儿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吗?!
真不近女色就去山上做道士好了,还会特么的二婚吗?
然而,张邈之只敢在心里腹诽,嘴上是绝对不敢多说一个字的。
他看得出来,蒋半夏对她这个舅舅的感情是又爱又怕,他若拆台,蒋半夏绝对会把他狠狠骂一顿。
蒋半夏心口郁结,纾解了许久方才稍稍平复了些。
看了一眼不远处树林中打情骂俏的年轻男女,她微微眯了眯眼,嘴角扬起一抹讥诮。
“张邈之,你记住你说的话,从今往后,你同白姝不可有任何往来,少拿她已然嫁作人妇来搪塞我,听见没有?”
“我知道的,半夏你放心,我对你的忠诚日月可鉴,绝无虚假。”
“那就好...”蒋半夏见他态度诚恳,语气微微软了些,“今日我是没有心情与你闲逛抑或畅聊了,姑且先行回去吧。”
“恩...都听你的。”张邈之见状,终是在心里松了口气,跟着蒋半夏的小碎步就要回头。
“等等。”
傲娇的蒋家小姐忽地喊住他,“这里是城郊,离金家村不远,你步行回去便好了。”
“步,步行?”
“是啊,你没听错,”说着,蒋半夏独自上了马车,“我今日情绪还没完全恢复,这会儿实在是懒得搭理你,只想回家中小憩一会儿,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让车夫绕路了。”
“可是,可是金家村离这儿还有——”
“怎么,从前你不认得我,不都是步行去学堂的么?我都说今日心情欠佳,你非要惹我是不是?”
张邈之解释的话卡在了嗓子眼,见状低头垂眸道:“好,我明白了。你早些休息,等改天我再去找你。”
蒋半夏对着他点了点头,随即,她很是利落地放下门帘,吩咐车夫掉头往城里去了。
哒哒的车马声,板着扬起的尘土与张邈之渐行渐远,男人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站了许久,方才转身离开了。
然不同于从前的谦卑,这一次,他的眼中出现了旁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