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珏浅笑,露出几分漫不经心,蒋半夏一时间竟然看痴了。
这人确实比张邈之不知道要英俊多少,可惜傅云珏是亭亭净植的莲花,她无法沾染半分,却也不能便宜了旁人。
“亲眼所见?你亲眼所见与我何干?
若我此番前去扑了个空,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交代么?戏弄于我,想来也要付出些代价的。”
蒋半夏咋舌,“舅舅,我当真说的是真的,你为何——”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傅云珏难得有耐心地解释。
“你们之间有私人恩怨,我不关心,你为何来找我告状,你心知肚明。
如果这次你舅母是无辜的,我这般出现,日后我与她之间可还有信任可言?
便是冲着这一点,你是否也该给我一个交代?
不然,你什么也没付出,便想着借我的手,这是要空手套白狼么?”
“!!!”
蒋半夏忽然心慌,神情变得复杂。
傅云珏从来都是理智的,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能权衡好利弊,说出的话一针见血,这样的心思,还真是叫人胆战心惊。
眼见蒋半夏露出了自我怀疑的表情,傅云珏很好地隐藏好眼底的一抹鄙夷,循循善诱道:
“这样吧,这件事太过敏感,若最终证实是个乌龙,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蒋半夏蹙眉,“什么交易?”
“很简单...明日晌午,我们一道前往,如果的确证实,她在美容院中偷人,那我即刻与她和离。此外,你不是喜欢张家秀才么?
我来打点,帮着他在衙门寻个差事。
如果明日我们前往,发现一切都是误会,那...我便要将此事告知你爹,让你爹给个说法。”
找,找她爹?
蒋半夏咽了咽口水,顿时有些慌张:“舅舅不是一向不爱同我爹爹说我的事么?怎得这回会立下这般规矩?”
“事有轻重缓急,我知道你怕你爹会责罚你,可你既然言之凿凿,很是笃定会出现的结果,又为何此时心虚呢?”
蒋半夏:“......”
他为什么永远都是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小脸有些垮,蒋半夏忽然就有些怂了。
但是若她此时不接招,白姝有所察觉后,她便很难再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闭着眼睛努力回忆了一下昨天她离开时,在白姝房门口看到的画面,蒋半夏定了定心神,笃定道:
“好,一言为定。”
她的眼睛没有问题,没道理被傅云珏的威逼利诱劝退,所以,她胸有成竹地下了这么大的赌注。
傅云珏见她如此爽快,很是惊诧地扬了扬眉。
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他半分温情都没有,直接下了逐客令。
“既如此,明日咱们城中会合。
眼下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天寒地冻,我一人在家便不留你吃饭了。”
蒋半夏对傅云珏的冷漠已经习以为常了,二人既已谈妥条件,她亦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
对着傅云珏微微颔首,蒋半夏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便转身打开房门出去了。
傅云珏在她离开后,蓦地将手里的串珠戴回了手腕上。
按了按眉心,他忽然低头望向面前的火盆,眼神逐渐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