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张邈之有些羞赧,“我是有话要同你说,才会一直跟着你。”
白姝面露鄙夷,“你不去好好安慰安慰你家那个吃了瘪的大小姐,跑到这荒郊野外的来堵我,你怕是有大病!”
张邈之叹了口气,想起今日被蒋半夏当成狗撵出去的情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咱们俩说话,就不要提她了。我今日折回找你,是当真有话要同你说。”
“我也认真地同你说一句,咱俩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张邈之一脸的受伤,为了等到白姝,他可是足足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
“你就非要这么对我?你从前那般为我不管不顾,现在说形同陌路,便要一丁点情面也不留了么?”
白姝看他这副模样只想冷笑,最绝情的难道不是他?
若不是他,原主怎会香消玉殒?
她还没腾出手来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倒是先扮起林黛玉了?
“说这话之前,烦请你过过脑子,好歹也是个秀才,这点逻辑思维能力也没有么?
说我不给你留情面,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事情做绝了逼得我去投湖自尽!
还有,我让你归还银钱,你又是如何想着再羞辱我一顿的?
你自己记性不好,难不成也要别人陪着你一起失忆?
我不知道你今日一同来捉奸,此刻又这般装腔作势是为了什么,不过你说的话,我大抵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的,你明白么?”
张邈之也不是头一遭见识她这么说话了,尽管白姝的措辞他并不全然听得懂,可话中的讥讽他却能十足十的感受到。
白姝素来不屑与这样的人多费唇舌,然而面前这个普信男几次三番的自以为是,她若不趁着今日敲打敲打,难保他日后继续纠缠。
见张邈之被她一番慷慨激昂、有理有据的反驳给震住了,白姝也懒得再浪费时间,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她直接转身就要往家走。
张邈之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明明在学堂时他口才了得,可只要一碰到现在的白姝,他便常常哑口无言。
眼见佳人愤然离开,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留住她。
说不清自己是如何伸出手的,等张邈之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胳膊。
白姝没想到张邈之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她抬起胳膊就要挣脱。
乡野的道路,总归不会太平整。
白姝后退时用的力气极大,一个不小心,她便踩在了几颗小石子上,因为重心不稳,她脚下一个踉跄,朝着树干就栽了过去。
张邈之措手不及,再加上反应慢了半拍,等他看见手里拿着白姝的一截袖子时,才惊觉自己一直没松手。
他这是...
没能护住摔倒的人,反而将她质量不太好的衣裳给扯坏了!
白姝疼得龇牙咧嘴,缓过劲儿来,才瞧见裸露在外的藕臂,已经冻得发白了。
男人心里一惊,刚想着非礼勿视,要管住自己的眼睛,却在转身之际,猛然瞥见了她藕臂上的印记。
月光清冷,照得那枚小小的守宫砂愈发朦胧。
“你别误会...我只是...我替她向你道歉。”
“你?”白姝冷笑,“我一早就说过了,你以什么身份做她的代言人呢?一条看门狗,还是她的未婚夫?”
拉扯,白姝想打他,不想衣裳松动,被他扯下了半截袖子。
这衣服是她自己试着缝的,长度不行,自己接的,露出了守宫砂。